“母亲,你也知道我是做什么差事的,岂容一个外人对本督的行事有所监视,若不是看在您的面子上,她现在已经在东厂的狱房了!”
苏洛儿猛地停止哭泣,表哥至于用这么重的理由责备她吗?
苏向菱却是一怔,心里百转千回走了一圈,半晌,才叹了口气,安抚的对外甥女说:“洛儿,听你表哥的话,先回去,姨母晚些时候去看你。”
苏洛儿瞪大眼睛,难以相信姨母竟然同意了,嘴里还想说什么,却被苏向菱狠狠捏了一下,疼醒了她。
不甘的扫了对面女子一眼,也只能狼狈的任由北雪提着衣领,一个飞跃到了岸边。
陆惜之早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这一家人是什么情况?
镇远侯连同陆仲廉和张明臣也从船舱走了出来。
“晏溪,何事吵闹?”
“父亲,没什么,表妹身体不适,我让人先送她回去了。”
袁仁杰点点头,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妻子,轻轻叹了口气,这才瞧向陆惜之。
“这就是陆姑娘吧。”
陆仲廉赶紧说:“正是小女,淘气得很。”接着他‘凶神恶煞’的眼神示意女儿,快行礼,这可是侯爷!
“哈哈,我倒是听晏溪说起过你,小姑娘,你可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手无寸铁却敢以身涉险,破起案来条条有理聪明机智。陆大人,有这样的女儿着实让人羡慕。”
“侯爷说笑了,陆某羞愧,这孩子难管教得很,承蒙袁厂督看得起,还帮着做点好事。”
“哪里的话,我倒觉得女流之辈这样的话才是有失偏颇,木兰替父从军,丝毫不比男子差,陆姑娘既是人才,前途不可限量啊。”
陆仲廉心里暗爽,却还是装出谦虚客气的态度,一口一个‘哪里哪里’‘客气客气’回应着侯爷的夸赞。
陆惜之站得脚发酸,刚复原的身体已经开始吃不消,头有些晕了。
袁晏溪眼尖的瞄到她身体发软,似要倒向一旁护栏,连忙上前扶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陆家船上的女眷被眼前一幕吓到集体惊呼一声。
抱上了。
“惜之!”陆仲廉急忙冲过来,从袁晏溪手里将女儿揽过来,担忧的看着她。
陆惜之慢慢睁开眼睛:“父亲,我没事,许是站得有点久,头晕。”
“哎呀,都怪我,忘了你这伤刚好,快快快,到里屋休息,我们这宽敞,有间客房。”袁仁杰说。
“这……”陆仲廉有些犹豫。
张明臣在旁边却让他不要过多在意细节,惜之状态不好,那条船又简陋,恐怕不能好好歇息,这会时间也尚早,不如先让孩子在这里稍事休息。
苏向菱看出儿子刚才对自己有些生气,她也想缓和一下气氛,不由分说的,便让丫鬟扶着陆惜之,直接去了客房,并叮嘱她们好生照顾。
安排好这一切,两条船上的人都恢复了平静,女人们继续玩牌,而男人们又开始了长篇阔论,巧合的是,镇远侯也是一个字画爱好者,三人顿时觉得非常投缘,这一聊就聊到了日头落山,这才意犹未尽的话别。
而陆府门口,却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