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灵率先挂断通讯,褚如刃捧着玉简,眉目阴鸷,眼中透出不屑,扔开玉简,起身唤来小童吩咐下去。
任城内还在风口浪尖上,沈止罹也闭门不出,专心熟悉心法和制傀,识海原本空荡一片,在前几日突然提升后,识海便如雾气一般,细微朦胧,沈止罹配合心法,辅以冥想,将无数细微雾气压缩凝练。
随着雾气逐渐凝实,沈止罹五感愈发敏锐,雪花落在梅花花苞上的细微声响尽收耳中,十丈远的飞鸟翅羽掠过枯枝在他眼中纤毫毕现。
沈止罹本就失了金丹,病骨支离,识海越凝练,身体越虚弱,好像识海在吸着身体的生息,原本就瘦削的身形愈发孱弱,从窗缝中泄出的一丝风都能让沈止罹气血翻腾,咳嗽不止,染了血的帕子烧了一条又一条。
连着下了数日雪的任城终于放了晴,街上又热闹起来,叫卖声阵阵传来,似乎可以嗅到香甜的糕点气息。
沈止罹从入定中醒来,撑着身子下了床,伶仃手腕上挂着绿奇楠手串,原本挂着一圈还嫌大的手串,如今绕了两圈,还留了半圈空隙,突起的腕骨蜿蜒着青筋,墨绿油润的手串衬着手腕愈发脆弱易折。
虚软的腿踏在青石板上,摇摇欲坠,沈止罹看着不住发抖的腿,叹了口气,召来傀一扶着自己,找来小锅随意煮了点汤,也不管味道如何,麻木地吞下肚。
暖洋洋的汤抚慰了空荡荡的胃,沈止罹一旦入定,一天不吃饭是常事,之前还有辟谷丹顶着,现在只能自己动手了。
吃过饭,腿上有了些力气,傀一撤了手,收起锅碗清洗,一线阳光从窗棂照进来,沈止罹挪过去,用手心接住那一线阳光,金黄阳光照在苍白手心上,显得有些刺眼,冰凉手心有了些温度,倒浮起点红来。
不知不觉半旬过去,城内恢复了热闹,褚如祺已经被卫国接回,还带上了那几具弟子尸身,也不知道是怎么和任天宗解释的,倒是让他们顺利出了城。
沈止罹识海清明,身子倒是愈发病弱,整日闷在小院,连房门都甚少出。
滕云越自从上次一别便再没来过,想来是被傀儡的事绊住了手脚,倒是他置办的物件沈止罹用的十分顺手。
清晨,太阳缓缓升起,梅花灼灼开放,花瓣上的薄雪渐渐融化,房间里都可以嗅到淡雅香气,沈止罹昨晚不知是晕还是睡,醒来时身上的大氅都还裹在身上。
沈止罹撑着身子缓缓坐起,将揉成一团的大氅脱下放在床头,炭盆不知何时已经熄灭,房间滴水成冰。
沈止罹指尖冰凉,拥着被子坐在榻上,傀一将炭盆重新燃起,又烧上水,这才无声无息退到一边。
房间内响起炭火的哔啵声,寒意被驱散些许,沈止罹撑着床头下了地,丝缕寒意浸没,沈止罹抵唇咳了阵,拖着脚步走向炭盆,烘烤着僵冷的手指。
滕云越送来的凤凰单丛沈止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