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石慧被惊醒,她在黑糊影里一看丈夫,赶紧着摸着拉电灯的绳儿,拉亮了电灯,也坐走身来,着急地:“哎呦、你这么早穿衣裳要干吗去呀?你是不是不好受的厉害呀?我给你叫先生(大夫)去,再打一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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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强:“我我没有事儿,我躺不住了。”
石慧:“这天还没有亮哪,你怎么就躺不住了?你真是半夜里戴帽子,离着天亮还早着哪。”
靳强:“这这、这连下雪带刮风的,赶明儿个甭定,这天有多冷哪。”
石慧:“这都到了腊月门了,天能不冷吗?你要是嫌冷赶明儿个,我给你把炉子点着了,炕上再多烧点火,你在家里呆着不出屋,夭多冷碍的着你什么事了啊?”
靳强扭头看着妻子:“是碍不着我的事儿,可是碍的着小学校里的老师,还有小学生们的事儿。我一个人暖乎了,要是把老师、跟小学生们的手脚儿,都给冻坏了怎么办呢?到时候老乡亲们,不得找我这个当支书的呀?”
石慧:“给学校里买煤球的事儿,你管的了吗?谁叫咱们村里穷,没有钱给学校里,买煤球生着炉子呀?”
靳强:“我是村支书,这个事我管不了也得管、管的了也得管。赶明个一早些起来,我就找个地方儿,前借两千块钱去,给学校里买煤球儿。”
石慧:“我的个老天爷呀,你上哪借两千块钱去?”
靳强:“我得想个地方借去,我一个大活人,还能叫尿给憋死啊?铁人王进喜,那句话说的好: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你就是创造条件,也得等到赶明儿个,一早些起来再创造去,你前躺下睡觉吧。”石慧伸手给丈夫,从身上拿下棉袄来,强迫丈夫躺下了。
靳强躺下后,翻来复去的,想着天亮了以后,去哪先借两千块钱,以解燃眉之急的事儿。天蒙蒙亮的时候,他见妻子蒙着头,睡觉睡的正香哪。他便悄悄的起来,穿好了衣服下了地,蹑手蹑脚的拖着病体,走出了里间屋,准备找个地方借钱去。他走到外间屋门前开门一看,北风不止,天空中继续飘落着雪花儿,天气十分的寒冷。他本来发着高烧的身体,冷的他“嘚嘚嘚”的,不停的打着哆嗦。他站在外间屋的门口儿,犹豫了片刻,就跨出了屋门儿,蹅着没了脚脖子的积雪,刚走到院门口儿,准备开院门儿,他就听到陈领,站在院门外喊:“靳强、靳强你起来了吗?”
“起来了起来了。”靳强赶紧着,往院门前走了两步,伸手抽开门插棍儿,开开了院门儿。
只见陈领浑身抹脑的,落了一层的雪花儿,一张俏脸冻的,通红通红的。
靳强惊讶的一愣,问:“老姑太你你、你怎么这么早哇?是不是箱包厂里,有有什么事啊?”
陈领微笑着:“箱包厂里没有事儿。”
靳强:“那、那你这是、、、、、、”
陈领打断靳强的话:“我听说咱们村里的小学校里,还没有买煤球哪,老师还有小学生门,在教室里上课忒冷了。”
靳强:“可不是呗,我我都发了一宿的愁了。我这不刚要出门儿,找个地方借两千块钱,前给小学校里买煤球儿、取火用。”
陈领:“你不用找地方借钱去了,我们箱包厂拿出,两千块钱来,给小学校里买煤使。”陈领说完,在上衣的小口袋里,掏出来两千块钱,往靳强面前走了两步,把手里的钱递到了,靳强的面前:“你把钱拿着吧,等不下雪了,你快着找人儿,上西边煤站里,把煤球拉回来。”
靳强睁大了眼睛,看了看陈领手里的两千块钱,又抬起头来望着陈领:“老姑太这这、、、、、、”
陈领:“你什么话都不用说了,你把钱快着拿着。”
靳强:“老姑太你们厂里的买卖,虽然说是挺好的。可是你们厂里,还管看村里的两位,孤寡老人的日常开销哪。村里要是再花,你们厂里的钱,这、这也忒不像话了吧?”
陈领:“你这么想可就错了,当初大春、小花,支持我开这个箱包厂挣钱,目的就是为了要叫,咱们村的全体老乡亲受益。我们不能忘了,我们的初心哪!”
靳强感动的,差一点掉下眼泪来。他双手从陈领的,手里接过了钱,望着陈领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你快着进屋吧,我走了。”陈领说完转身,踩着积雪“吱呀吱呀”的远去了。
“老姑太你你、你慢点走。”靳强的俩眼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