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滚蛋我滚蛋、我快着滚蛋。驾!”史振河赶起了大车,经过李廷洲的,面前往北走了。史振河赶着大车,往北走出了二十来远。他扭回头一看,李廷洲站在大道心儿,背朝北脸朝南看哪。他气愤的哝哝:“你奶奶的,我是他妈的你亲爸爸!”没成想他气愤的,哝哝声大了点儿,被李廷洲似听清,非听清的给听到了。
李廷洲的火“腾”的,一下就撺起来了。他转过身声嘶力竭,喝问:“史振河你他妈的,是谁亲爸爸呀?”
史振河吓的一哆嗦,他想跑崴了脚,脚疼跑不了。他也是急中生智:“我没有说我是,你的亲爸爸,我说的是这块地的,大棒子长的个忒大了,那是你听话听差了。”史振河说完转过身来,拐着个脚的赶着大车,匆忙的往北走下去了。
鲍云发、陈领一辆大车,往大场里拉了一车玉米,卸完了玉米车。鲍云发走着赶着空车,陈领走在大车尾后面儿,顺着大道往地里走。
鲍云发转回身,看了一眼陈领:“老姑,我问你个事儿。”
陈领:“问我什么事啊?”
鲍云发:“过去兵全叔当村,支书的时候有多好哇。多咱跟社员老乡亲们说话儿,老是客客气气的。哪一家有个难事找他,他都尽心尽力的,给你解决了。还不光是这个,村里的哪一家儿,甭管是什么事儿。只要是符合,国家政策的事儿,他都是主动的上门儿,张罗着给你就办了。你再看看现在李廷洲,这个村支是怎么当的。他就赛个土皇上了,村里的社员儿,都赛他的臣民一个样了。你看看村里的哪个,土头土脑、没头没脸的,社员不怕他呀?在道上要是看见他,就赛看见凶神恶煞似的,离着老远的,就都躲着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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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领:“干吗都躲着他走哇?”
鲍云发:“都怕跟他走个碰对头,你低三下四的,张罗着跟他说句话儿,他利愣着俩眼的,不是刺达你一顿、就是哼嘟你一顿,反正没有一句,好话答对你。谁不膈应这个、怕这个呀?还有哪家碰上点困难事儿,要是空着手找他去,就算是符合国家政策,能办的事他也不,痛痛快快的给你办了。咱就说现在谁家,符合国家政策,够盖所新房的条件了。合情合理的,找他要块盖房的地方去,你不请他顿酒喝,他都不给你。老姑你说他这么办事儿,公社里知道吗?”
陈领:“公社里知道不知道的,他要是老这么下去,他这个村支书也当不长。伟大领袖、共产党最恨,这样的党员干部了!纸里是包不住火的。”
李廷洲站在,玉米地的边上,俩眼只顾着,盯住鲍云发了,他没有看见,在大车后尾走着的陈领。等鲍云发赶着大车,走到离他还有,二十来米远的时候。他又蹿到了大道心一站,高声:“鲍云发你给我走快点儿!”
鲍云发一看李廷洲,在前面站着哪,吓的他的脸当时就变黄了。连声:“我走快点儿、我走快点儿。”
李廷洲:“你赛看西洋景似的,干活还这么稀里哈达的,这是收秋种麦的大忙季节,你知道不知道哇?”
“我知道我知道,驾!”鲍云发赶着大车加快了脚步。
李廷洲往大车的,后尾一看看见了陈领,他转身就要走。他从心底里就憷陈领,尽管他气愤陈领,管了杨江波、景书兰的两个孩子。但他对陈领,也是无可奈何呀。
陈领高声:“李廷洲你站住,我给你提两条意见!”
李廷洲转身,刚往前迈了两步,就听到陈领在后面叫他,他停住了脚步,硬着头皮转过身来,看着陈领冲他走过来。
陈领加快了脚步,走到李廷洲的近前站住。
李廷洲皱紧眉头,盯着陈领问:“老姑你、你有什么意见,给我提呀?”
陈领沉着脸:“第一、你的工作作风粗暴。第二、你利用手中的权力,利用工作之便。给社员办事儿,跟社员要吃、要喝,不尽心尽力的,为人民服务,这是伟大领袖,上级党的组织,决对不允许的!”
李廷洲一听,黑脸蛋子“叭嗒”挂搭下来了“你这是道听途说不可信,你没有逮着我!”
陈领:“你个小黑小子,跟谁挂搭着个,穷Xx黑脸蛋子说话呢?我告上你个小黑小子,等我抓你个现形,我立马就上公社里告你去!你信不信?”
“你你、你……”李廷洲没有把话说完,转身气哼哼的,匆匆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