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华哼了哼:“克信,你还真高抬他了呀,他拿什么跟老天爷比呀?他不就是一个小蚧蛤粒大的官吗?他连个弼马温都不是!范祥照你就是大叫驴的那个,还出来了东西的黑家伙儿,你顶不起锅盖来!你不是孙猴子拿着的,那根金箍碌棒啊。”
刘学静朝范祥照瞥了一眼,转脸看着饶克信:“克信,你什么时候看见过哪家的小孩儿,能尿三尺高的尿哇?”
饶克信奸笑了一下,拉长声音说道:“这个官啊!不是老祖宗给置下的事业,说不定哪天就被下了架,别忘了落了佩的凤凰不如鸡!”
作为一个男人再有教养,也架不住这三个人面对面的,连损带挖苦的羞辱哇。范祥照心中的怒火“腾腾腾”地一个劲的往脑瓜门子上撞着。只见他脸憋的通红,双眉拧成了疙瘩,俩手紧紧地握着拳头。就连胳膊上的青筋,都看的清清楚楚。眼睛里迸发出,一道道刀锋般寒冷的光来。
饶克信三个人从来,也没有见过范祥照这个样子,也是吓的纷纷低下了头儿,再也不敢用话激怒范祥照了。
过了片刻,或许是理智战胜了冲动。范祥照紧握的双拳,慢慢的松开了。脸上重新出现了,不卑不亢平静的表情。他清楚的明白,现在正值三夏的大忙季节,如果与他们三个人发生争执,势必影响全队整个麦收工作的进行。作为一名党员,生产队的队长,他不愿意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顾全大局,忍辱负重的责任感,在范祥照的头脑里,逐渐占据了上风。范祥照深深的做了几次呼吸,以此来平静了一下,自己心里发怒的情绪以后。他微笑着说道:“克信、学静嫂子、王华嫂子,现在正是麦收火烧眉毛的时候,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你们看看地里的其他人在干什么?你们要是实在的,不愿意回场干活的话,我按排别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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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华急忙抬起头来说道:“得,我们凭什么不上场里干点轻省活去?这么好的事儿,就是下大雨都淋(轮)不到我们身上一个雨点儿。今儿个是天气上来的快,下的又是大暴雨。我们仨没有来得及躲雨,今儿个这雨点终于淋(轮)到了我们身上一回了。”王华说完冲饶克信、刘学静一挑头儿:“走,咱们也干点轻省活去。”
三个人像斗胜了的公鸡,心里得到了满足。嘴里啍哼着小曲儿,转身朝村里走去。
望着三个人渐去的背影,范祥照长长出了口闷气。他回到地里的麦眼前,弯下腰继续拔着麦子。拔到地半截腰的时候,村里通知党支部召开,各生产队长参加的紧急会议,他又匆忙的赶回了村去。
拔麦子的人们将要拔到地头时,李同挑着两水桶的小米粥,孙大爷用水桶,挑着碗筷来到了地头上。
李同招呼道:“小米粥来了,大家伙都快点过来喝吧。”
拔在前面的几个人听见喊声,纷纷直起腰来,朝地头上张望着。
老万问道:“大叔叔,你刚才说的是什么?你今儿个给我们送来的是小米粥哇?”
李同:“是小米粥哇,队里拿出了点小米儿,叫我给大家伙熬了一锅小米粥。两大水筲哪,一个人差不多得喝上两碗吧。”
老万:“李同叔,你可真够个及时雨呀?这会我的肚子正咕噜噜的叫唤着哪。今儿个你要是送来的不是小米粥,我可是兔儿爷掏耳朵——要崴泥喽。”
有人喊:“我们快着拔,拔的地头喝小米粥去!”
拔麦子的人们精神大震,无论是男社员儿、还是女社员儿。都是尥着蹶子的拔麦子呀。
今天李同给拔麦子的社员们,送来了小米粥,让人们颇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