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死了一任王妃,又娶了一位,身边也有个侧妃,还要像小时候一样忙着学习,忙得焦头烂额,以至于跟柳如初亲热时都没有心情。
他认为父皇是想为难他,让他知难而退。
想到这里,张端又抓起一个花瓶扔在地上,立刻摔得粉碎。
两名侍女吓得连忙收拾。
“出了什么事?王爷如此生气?”传来柳如初的声音。
侍女收拾完,小心退出。
柳如初走到张端身边:“王爷前途无量,又何必拿花瓶置气?”
“什么前途无量!都快一年了,父皇还不下旨,分明是不想立我为太子。”
“王爷此言差矣,陛下如若不想立王爷为太子,又何必对王爷如此上心?又是让您批阅奏章,又是阅览群书,又是谈论国事,依臣妾看,陛下是对王爷寄予厚望,之所以没下昭,只是火候未到。”
“火候未到?我这么大个人,又不是小孩子?还要学习?我看父皇就是成心刁难我,六弟去了趟北芝,娶了个正妃,父皇就要下旨,也没见让他学这个学那个!”
“臣妾听说景王阅览群书,学富五车,每次与陛下谈论政事,总能一针见血,得到陛下赞赏,所以他身负功绩而归,陛下才会直接下旨。而王爷的学问与景王比起来还差些,臣妾认为,陛下对王爷存有一篇苦心。”
“怎能长他人志气?你可是我的侧妃。”
“正因为臣妾一心一意为王爷考虑,才会说些话,希望王爷不要辜负陛下一片苦心,也不要让臣妾失望。”
张端走到柳如初跟前,抱住她:“父皇给我放了一个月假,我就在王府好好陪你,一个月后,我定好好在父皇面前表现。”
“臣妾陪王爷认真读书,一个月后让父皇对你刮目相看。”
“你先陪本王快活快活再说。”
张端抱起柳如初拐到屏风后面。
新柔从宫中回来。
卷轴之事后,平王根本没来找过她,每次只去柳如初房中。她已失宠,空有平王妃的身份,为了保住这身份,她只能巴结武天姿。
自宇文艳被打入冷宫,武天姿掌管后宫,虽不是皇后,手中的权利却很大,只要将她巴结好,平王也不敢将她怎么样。
新柔刚踏入平王府,远远见可儿对她点头,便知她将事情办得差不多。
她用巾帕在额头上像擦汗一样,轻轻沾两下。可儿看到,明白平王妃已知道,便远远走开。
新柔见平王身边的两个侍女经过,随口问道:“平王可回来?”
“回王妃,王爷刚回来不久。”
“现在何处?”
“在福香轩。”
新柔正要往福香轩方向而去,被侍女拦住:“平王妃还是不要去,柳夫人在,王爷正与她……”
新柔立刻明白,心里骂着:“贱人!”悻悻地回到自己院中。
张端跟柳如初快活完后,走进书房,看着书架上一摞一摞的圣贤之书,脑袋就大。
这些书只不过是用来装点王府而已,书房他平日根本不进,现在要整日窝在这里,想起来都难受。
他在里面转了一圈,实在沉不下心,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走出书房,往武家府邸而去。
到了武家府邸,才知道武家父子去山庄钓鱼了。
他又骑马往武家山庄而去。
武石岳与武安英刚钓完鱼,坐在河边的石桌旁聊着天儿,下人在不远处的火炉旁为他们烤鱼,时不时飘来香味。
看到平王向这边走来,武石岳远远招呼:“平王来得正是时候,新鲜的鱼马上烤好,正好尝个鲜。”
张端走近后,坐下:“外公与舅舅有心情钓鱼,我可没心情吃。”
“怎么?平王看上去不怎么高兴。”武安英问道。
下人把烤好的鱼,用盘子盛好,放在桌上;有人把筷子和小碟子放好;又有人端来酒壶与酒杯,为三人满上。
等下人们退去,张端才回道:“都快一年了,父皇迟迟不立我为太子,也不将母妃封为皇后,他该不会有其他想法?”
武安英说道:“平王先尝尝鱼,品品这口酒,再说正事不迟。”
“我的好舅舅,我根本没心情吃,今日还被父皇狠狠批了一顿,让我回家休息一个月,好好读读书。”
武石岳吃了口鱼:“味道不错,陛下让你读书,说明他很看中你,如果不重视,像其他皇子那样,陛下理都不理,那才没希望。”
武安英应和道:“景王已倒,跑到茂林派等那位女医官,已无心朝堂,其他皇子的情况平王也是知道,没人能与你相争,所以放一百个心,陛下让你做什么,你就好好做,至于诏书,迟早会下。”
听了二人的话,张端心里轻松了一些,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确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