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涌上喉咙,她又用力压了下去。
“没死?”焱妃轻蔑地笑了一声,“看来还是有武功的人。”
说着,她又结了一个手势。
赤练心道不妙,刚想起身,却又痛的俯下身去——那一道红光刚中有柔,虽然攻势被链剑挡下大半,却仍有残力直接击伤了她的肺腑。她尚有武功,内力护体,所以此刻还活着,若是普通人,怕是早已横尸当场。
这种招式……是阴阳术。
她咬牙支撑,心思电转——六魂恐咒,加上方才的阴阳术,没想到燕国的太子妃,居然是阴阳家的高手。
然而以她现在的状况,是绝不可能躲过第二击的了。那样的招式只要再来一次,她今天多半就得死在这里。
“她是我手下的人。”突然,一个淡漠的声音插进来,中断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焱妃眼神一垂,便看见鲨齿的剑鞘正挡在自己两手之间,阻止了结印。她眸子一斜,便看见卫庄持着剑,她这一眼,正对上卫庄无悲无喜的目光。
“她偷听我们谈话,居心叵测,留她不得。”焱妃看着卫庄,并不让步,双手也并未放下。
“流沙的人我自会处置,不劳费心。”卫庄依旧冷漠,鲨齿同样没有放下。
“我不会为此事留下任何隐患。”焱妃冷冷道,语气不容回绝。她右手红光复现,仿佛准备再次攻击,无视手上的鲨齿。
“高月公主聪慧可爱,想必白凤也见过了。”千钧一发之际,卫庄依然慢慢地开口。夸赞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意味便有些复杂,他语气虽波澜不惊,却又分明有几分威胁。
红光乍灭,焱妃眼神凌厉如刀,直刺卫庄。
卫庄平静地与她对视,神色如常。
半晌,焱妃冷冷一笑,“你果然还和以前一样,总会找到正确的筹码。”
“随意一提罢了。”卫庄面色淡漠,目光却有翻涌的戾气,“区区一个东君,我若想杀,倒也不难。”
日光明媚,草木葱郁,院落中仿佛岁月静好。只是言语来往中隐而不发的凛凛杀机,仍在安静的院子中浮动,如同空气中看不见的浮冰,凝固了所有流于表面的友好。
许久,焱妃轻轻一笑,一拂袖,走出几步。
“这样的自信,还是留给你的任务吧。”焱妃端庄地走出院落,声音不怒自威,“你若能顺利完成,我便既往不咎,若不能......”
她冷笑一声,“我的月儿,也是你的流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