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帮帮我,只有你能帮我了。”
宜修越过茶案抓住菀菀的手,紧紧拉着恳切道。
“妹妹这是说哪里的话,你现在是亲王福晋,便是诸皇子福晋中你也是身份最尊贵的那个,还有什么不足?我又有什么能帮得到你的?”菀菀柔柔道。
“姐姐......”宜修欲言又止、故作为难了一番后,才道:“我如今看着身份尊贵,但旁人怎么能知道我的战战兢兢?阿玛额娘年纪大了,尤其是阿玛这几年常有病痛,我的许多艰难之处也不敢在他们面前多提,生怕阿玛为我操心。
姐姐,有些苦妹妹也唯有在你面前才敢倾诉。
如今府中,齐氏有子、年氏有宠,两人又一向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这个福晋之位,如今实在是坐的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菀菀安抚的拍拍宜修的手背,无奈的摇摇头道:“内宅纷争素来如此,我也插不了手。”
菀菀故意曲解。求人要有求人的样子,有些事情对方不说明白,自己巴巴的送上去替她解决问题,只会让对方觉得理所应当。
她和宜修之间从来没有什么深厚的姐妹之情,要谈利益就得谈的清楚明白,不可能提两句虚无的姐妹之情就稀里糊涂的什么都应下来。
宜修也是个明白人,见自己抛出问题后,对方没有主动提出帮助,心里也有了数。
叹道:“姐姐一向光风霁月,孙府向来没有这些妻妾之争,妹妹自然也不会拿这些内帏之事来让姐姐心烦。
只是妹妹最近听说一些事情,是关于姐夫的。”
“哦?”菀菀目露疑惑。
宜修见菀菀来了兴致,心里一稳,也不藏着掖着的兜圈子,继续道:“姐夫是武将,以姐夫这些年的功绩和资历,此次入京必定身居要职。但京中的官位向来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姐夫若要留京,那现在那几个位置上的谁能动一动?倒是直隶总督至今空缺。
姐姐,这直隶总督的官眷可一向都是不许离京的......”
直隶总督兼管巡抚事,因而其职掌自然较一般的总督、巡抚范围更广。具体而言,在军事方面,直隶总督有4个直辖的绿营“督标”标营,及数量较多的绿营兼辖营。另外,节制本省的直隶提督、各镇总兵及其绿营兵,并负责绿营副将以下武官之选任与考核。
且直隶总督还要负责屏卫京师、守护陵寝,整肃京畿统治秩序,负责皇帝出京时的沿途事务,整顿辖区内河务与漕运,配合中央行政事务。
职权极重。
此职位和九门提督一样,向来是非皇帝亲信不可担任。且任命之后,为了制约,家眷三族之内不可随意出京是条不成文的规定。
即便如此,康熙三十九年,自于成龙病逝后,本朝便再也没有过正式的直隶总督。直隶一省权力、兵力都握在皇帝一人之手,即便有巡抚代巡事务,但也都是短暂的。
也是因此,出了不少次黄河两岸难民到了河北甚至城墙根下了,沿途都没有官员敢上报灾情的情况。
毕竟,皇帝亲治的地方怎么能不太平?
总之,直隶总督是本朝九位最高级的封疆大臣之一,权力极大,但同样若皇帝猜忌,也是个十分不讨好的职位。
此次孙承运被调回京中而不是和之前一样直接由凉州调往四川,便说明皇帝有极大的可能要将他留在京中或周边。
直隶总督确实空缺,但宜修显然并不够了解我们的这个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