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跑腿传话、忙进忙出的狗腿子兴儿,提及平儿时也是赞不绝口:“倒是跟前的平姑娘为人极好,虽说与奶奶一心,可背地里却常常瞒着奶奶做好事。我们这些下人但凡犯了错,若是被奶奶知道了定是容不下的,但只要求求平姑娘,事情往往就能平息过去。”
如此之好人缘,这般之好名声,究竟从何而来?难道仅仅是因为她生得清秀俊美,又是个无父无母、惹人怜爱的女子吗?恐怕并非如此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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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想来,或许正是“背着奶奶常做些个好事”才让她赢得众人赞誉。“小的们凡有不是”,只需向她求情便能得到宽恕。然而,这样一来,好人全让她当了,恶人的名号自然就落到了凤姐头上。
更有甚者,“小的们凡有不是”,她全都加以包庇,这不就是背着领导私自放水么?如此行径,是否意味着贾府中众多男盗女娼、偷鸡摸狗之事难以管束,都是因着平姑娘这份所谓的“善良”纵容所致?实在令人深思,细思极恐啊!
可不是这样么?要说这玫瑰露和茯苓霜之事啊,原本都已经将那贼人捉拿住了,可谁能想到呢?她竟然因为不想牵连到善良无辜的三姑娘,就硬是让宝玉这位尊贵的主子出面替那贼人隐瞒赃物。
想当初,凤姐可是气势汹汹地扬言要把太太屋里的丫头们抓过来,“垫着磁瓦子跪在太阳底下”好好审问一番。就在这时,他急匆匆地赶来劝解道:“何必如此劳神费心呢!俗话说得好,‘得放手时须放手’,多大点事儿呀,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呢。依我之见,就算您在这屋子里操持上一百个心,最终咱们还是要回到那边屋子去的。要是因此而无端结下一些小人的怨恨,让人心中怀恨,岂不是得不偿失?”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直说得凤姐也不再坚持,任由他自行处置去了。
只是不知道,那偷东西的贼人又该如何报答他这份恩情呢?难道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放过他们不成?手握权力之人,难道就能这般不分青红皂白、肆意妄为地处理事情吗?
反正不管怎么说,这家若是治理不好,那过错自然全在凤姐身上。而下面这些下人呢,心里头恐怕只认准了平姑娘会护着他们,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吧。哼,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丫头罢了,居然有这么大的口气!真真是令人难以置信,这一家老小的兴衰荣辱,竟然被她拿去当作施恩收买人心的工具了。
且说那平儿,不过就是一个丫头罢了,难道她当真就能心甘情愿地一直当下去吗?要知道,她所侍奉的主子可是那赫赫有名、手段凌厉的凤姐啊!如此厉害的人物,平儿是否真能打心底里喜欢并忠心耿耿地追随呢?再者说了,难道她就甘愿这样一辈子伺候他人,没有丝毫怨言吗?
就拿那次众人一起吃螃蟹的时候来说吧。有个婆子奉凤姐之命前来给平儿传话:“叫你去呢,你倒好,只顾贪玩不肯过去,还不快些少喝点酒!”然而平儿却是微微一笑,满不在乎地回应道:“我就算多喝几杯又能怎样?”说着话,她依旧我行我素,继续大口喝酒,同时大快朵颐地品尝着美味的螃蟹。这一幕可把一旁的李纨逗乐了,只见她一把揽过平儿,笑着打趣道:“瞧瞧你这副好模样,长得如此标致,怎奈命运却这般平常,只能留在屋子里听候使唤。那些不知情的外人见了你呀,怕是都会误将你当成奶奶或者太太看待咯!”连旁人都不禁为平儿感到惋惜,难道她自己就不会心生自怜之情吗?
还有一回,也就是第二十一回中,平儿先是与贾琏在屋内起了争执,两人甚至还相互“赌狠”起来。偏巧这时,凤姐过来替太太找寻东西,平儿见状赶忙替贾琏隐瞒了他与多姑娘私通时留下的头发。等到凤姐离开之后,平儿竟伸出手指,点着贾琏的鼻子索要感谢。这下可好,贾琏顿时被她撩拨得起了火气,但平儿却像一只机灵的小兔子一般,迅速跑到窗外站定。此时凤姐恰好走进院子,瞧见他俩这番情景,便开口问道:“你们俩隔着窗户,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平儿听凤姐说了那句“正是没人才好呢”后,顿时柳眉一竖,小嘴一撇,气呼呼地回嘴道:“哼!别叫我说出好话来了。”说完,她压根就不理会那帘子,径直走过去,用力一甩,那帘子被她摔得啪啪作响,然后头也不回地朝着屋子另一边走去。
凤姐见状,只得自己伸手掀开帘子走进来,边走边嗔怪道:“瞧瞧,平儿这丫头怕是疯魔了吧!这蹄子如今竟然认真想要降服于我,小心你的皮要紧哟!”可实际上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平儿之所以敢如此大胆,想必是手里捏着凤姐的什么“短处”,所以才丝毫不担心自己会挨罚。
此时,贾琏正歪倒在炕上,听到这里,忍不住拍着手哈哈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哈哈……我竟是到今日才知道平儿这般厉害,从今往后,我就算谁都不服就服你啦”
凤姐一听这话,狠狠地瞪了贾琏一眼,娇嗔道:“哼,还不都是你把她给惯坏的,我可不跟你多说。”虽说贾琏是否真的惯着平儿暂且不好定论,就算凤姐自己偶尔也有纵容平儿的时候,但是平儿的厉害可不是仅仅因为他们二人的宠溺所致。
而另一边,尤二姐听说了平儿的这些事情之后,不禁感到十分奇怪,心中暗自思忖道:“这凤姐看起来像是个凶狠泼辣的夜叉,怎的反而还惧怕起屋子里的其他人来了呢?真是令人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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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儿说道:“这平儿啊,那可是王熙凤自幼时便一直陪伴在身边的丫头呀。当初一同陪嫁过来的总共有四个丫头呢,但如今其他三个不是嫁人去了,就是已经不在人世啦,唯有平儿留了下来,而且还成了王熙凤的心腹。” 要说这平儿究竟有着怎样非凡的能耐,才能够从那四个人当中脱颖而出,最终成为留下来的那个心腹之人呢?实在令人好奇不已啊!
这不,就在大家都围坐在一起吃着美味的螃蟹宴的时候,琥珀笑着打趣说害怕贾琏会讨了鸳鸯来做小老婆。此时,平儿手中恰好正掰着一个满满都是蟹黄的大螃蟹,一听这话,二话不说,直接就照着琥珀的脸抹去。瞧瞧这股子张狂劲儿,简直一点儿也不比那厉害泼辣的凤姐儿逊色哟!
拥有如此这般的气魄和性子,又怎会甘心仅仅只是充当凤姐的一把管理家事的钥匙呢?静下心来仔细琢磨琢磨,难道平儿当真就是个颇有城府、工于心计之人吗?她是否曾经认真思考过自己的终身大事?内心深处可曾萌生出想要被扶正的念头?毕竟以她的能力与手段,如果真想取而代之,或许并非完全不可能之事。
然而,让人感到疑惑不解的是,平儿将自身的口碑经营得如此之好,这其中到底又是出于何种缘由呢?难道真的就单单只是因为她心地善良、心眼儿好吗?还是说这背后隐藏着更深层次的谋划与盘算呢?莫非她从未动过要取代凤姐地位的心思?这一系列问题着实叫人难以捉摸透啊!
在《红楼梦》的第六十八回中,王熙凤亲自前往迎接尤二姐进入贾府。当尤二姐见到平儿时,不禁被其出众的装扮、优雅的举止以及不俗的品貌所吸引。就在尤二姐准备行礼之时,平儿赶忙上前亲身阻拦,并亲切地说道:“妹子快休如此,你我是一样的人。”
此时,王熙凤也急忙站起身来笑着回应道:“折死他了!妹子只管受礼,他原是咱们的丫头。”
然而,听到王熙凤始终将自己视为丫头,平儿真的心甘情愿接受这样的身份吗?难道她是一个自虐狂不成?还是说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