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卿点点她的脑门,无奈道:“没有咱们选择的余地,季侧妃发话,不想去也得去。”
就这样,曼冬跟着绿卿,主仆俩冒着大雪去了陶珊院。
瞧见绿卿,静枫的嘴角瞬间垮下去。
季明珠抬眼睨了下绿卿,带有深意地开口:“张侍妾不给魏侍妾让座?虽说都是侍妾,但人家比你得宠啊!”
静枫的脸白了,沉郁着一张脸起身让开。
季明珠饶有兴致,抬手招呼绿卿:“坐啊,喝点茶赏赏景,有趣着呢,你当丫鬟的时候可没这样清闲的日子吧。”
绿卿温和一笑:“多谢侧妃抬爱,妾从前确实没有机会享受。”
她从不避讳自己丫鬟出身,也不会因为几句嘲讽的话变了脸色,眉目间竟然流露出几分泰然自若。
季明珠多看了她两眼,挑拨离间的兴致一下子淡了:“从前没有,今后说不定会有,毕竟爬床的功夫不赖。”
绿卿作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唇角挂着笑,面带羞红。
季明珠没眼看,支使她们几个:“我屋里的丫鬟忘记剪花了,那就劳烦几个侍妾代劳吧,正好陶珊院的梅花开得不错。”
天寒地冻,大雪纷飞,侧妃发话要梅花,侍妾们只得硬着头皮拿起剪刀出去。
如此寒风凛冽的天气,穿得再多也不能在外多待,冷风狡猾,能顺着任何缝隙钻进去,把人身上的温度带走。
纵使是有心巴结季明珠的静枫,也没忍住发牢骚:“冷死了!才出来这么一会儿,我的手都僵了!丫鬟的活儿让丫鬟做就是了,为什么要折磨我们!”
雪儿瑟瑟发抖,剪刀都快握不住了,牙齿打颤:“咱们要剪多少啊,快点儿剪了早点进屋取暖吧,我冷得受不了了……”
季明珠没说要多少枝花,意味着没有人说停她们就不能停。
绿卿也冷,一双露在冷空气中的手早已通红,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睫毛上就点缀着雪花。
直到有个穿得少的侍妾晕倒在雪中,她们才被叫回屋里。
季明珠蹙蹙眉,瞧了眼被抬进屋里的那个晕倒的侍妾,不满道:“身子真弱,剪枝花就晕倒,罢了,给她请医女吧,可别传出去,说是我苛待你们!”
静枫谄媚吹捧:“可没有这回事,妾能为侧妃剪梅花是妾的荣幸呢!”
绿卿默默垂头,双手贴在茶碗边上取暖,片刻后才感觉身上的凉意褪去。
待她回了自己的栖云阁,便被寄琴灌了好几碗熬得很浓的姜汤。
“季侧妃也太欺负人了!”曼冬心疼绿卿受苦,更难受当时她不能去帮绿卿。
“不怪你,而且我这不是还好吗?江医女先前给我把身子养好了,我好着呢,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
见绿卿累了,寄琴伺候她睡下,曼冬垂头丧气抱着盛姜汤的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