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具笑道：“这你就错了，陛下。”

“肆意击杀贵族是为了让他们明白，贵族并非「不可战胜」，是为了让他们生出反抗的「勇气」。”

“留下惨烈的尸体是为了威慑贵族，让你们知晓，你们敌对的并非一群只会空喊的「贱民」，而是一群足以威胁到你们统治的「反抗者」。”

“不停吸纳新成员，扩张组织是为了让抗争的种子洒遍帝国，让平民们知晓「平等」需要「亲手争取」。”

白面具看着台下的平民，摇头叹息：“可你也看到了，他们口中的‘平等’只是单纯的击杀当权者，只是纯粹的……「仇贵」而已。”

“空有其表，内部依然是一片虚无，这对日后的平等社会没有任何裨益。”

说着，他看向老国王：“陛下，他们需要的不是暴力带来的「成果」，而是抗争带来的「妥协」，我要他们明白，暴力只是手段，而非结果。”

“击杀了你能如何呢？不过是掀起一阵帝国内乱，造成贵族们的恐慌，让他们开始疯狂屠戮无辜平民，最终掀起一场规模浩大的无意义战争，那不是我想看到的。”

老国王沉默了几秒，问道：“那么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白面具打了个响指：“很简单，我说过了，他们需要的是「妥协」，只需要靠着这场刺杀事件换来些许甜头即可，他们会逐渐认识到这些「妥协」才是抗争的回报，将自己从暴力的快感中脱离，重新变得理智。”

老国王笑了笑：“妥协？你想要什么？”

白面具竖起一根手指：“一，我要你亲手打破贵族与平民的界限，例如……封平民为爵，这点你似乎已经答应了两位埋伏人员，我就不多说了。”

老国王眼神一凝。

有关围剿会议的内容经过高度保密，可即便如此，报酬的事还是被公正之剑探明了吗？

白面具没有理会老国王的警惕，伸出第二根手指：“二，我要你建立专为平民准备的学校，为他们提供足够的教育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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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指向下方的平民：“瞧，他们这群家伙会被轻易煽动，只需要一个不明来路的领头人就能带着他们前进，无论前方是天堂还是深渊，他们都会傻乎乎地跟着走进去。”

“所以我要他们接受足够的教育，为他们建立更理性的思维，让他们能更有「主见」，当他们以自身的智慧认识到「变革」的重要性时，现有的不合理制度自然会随时间崩解。”

白面具放开老国王，向台下的狂热平民张开双臂：“给予他们反抗的勇气，丰富他们的精神世界，「进步」的种子已经埋下，接下来只需要「妥协」的滋养！”

他转身，朝着老国王伸出手：“那么，你的回答是？”

老国王笑了，脸上的褶皱挤作一团，十分丑陋。

“当然是选择成为新时代的开拓者。”

老国王抬手，与白面具奋力一握。

“咔嚓。”

清脆的破裂声响起，白面具上出现了一道裂痕。

他回头看向鬼门，微微一叹：“看来时间不多了，得赶快完事才行。”

说完，白面具放开老国王的手，再度来到空中。

众平民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公正之剑的首领没有击杀贵族们的头目。

“诸位，推翻帝国的政权对我们来说并不是难事，可击杀了国王只会导致帝国的混乱，到时候经济倒退，战乱不止，受苦的依然是我们这些平民。”

“我们的目的不是简单地击杀所有「高位者」，他们是杀不完的，我们寻求的「平等」是精神与社会制度上的平等，这不是一朝一夕间能完成的工程，这注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抗争。”

“但没关系，公正之剑已经为诸位开好头，接下来只需要沿着计划中的道路前进即可。”

众平民开始议论纷纷，他们可不是想听这些无意义的空话，比起自己努力改变现状，他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