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无幼儿时走一遭(2 / 2)

教室里又空出了四个座位。

低能儿的设置只是依靠成绩来定夺,实在是偏见了一些。

可我作为这个世界的新手,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一股无力感侵袭了我的全身。

三、

高考结束之后,基地邀请所有通过考试的孩子看了一部电影《奇迹》。

这是一部颜色电影,我在看的过程中狂打哈欠,只想睡觉。

正能量主旋律的电影明明有那么多可以引人共鸣催人泪下的优作,为什么最后播放的这一部却要是这么枯燥无味的说教呢。

我偏头看了看我旁边坐着的那个哥们,叫费嗣。

曾经在我年少无知时,曾经短暂地因为他的脸还有他拽的气息小小的暗恋过他一段时间,但是后来我发现他只是个自我为中心的憨皮,就掐断了内心的小火苗。

没想到他居然也和我同一天生日。

费嗣正襟危坐,脸上带着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假笑,脑袋对着电影大屏幕,却双目无神。

我凑过去悄悄问他:“电影好看吗?”

他的话从他那八颗牙的缝隙里飘出来,“看电影别说话。”

我心里咦了一声,职业假笑真让人起鸡皮疙瘩。

好不容易等到电影放完,我和他前后排着队往外走,此时我惊奇的发现除了我以外,几乎每个人脸上都是八颗牙的标准微笑。

但是他们眼里没有光,只有死寂。

突然有点毛骨悚然。

费嗣转过头依然带着八颗牙的微笑说:“那电影我先先后后看了十遍,烂透了。”

我:“哥你能别笑了吗?怪吓人的。”

费嗣摇摇头,笑容不散,“影院里有监控,表情会影响基地的期末评价。”

我呆了,好家伙我可全程瞌睡脸,而且为什么依据表情来写期末评价啊,难道不知道表情是可以装出来的吗。

我忍不住发问:“太草率了吧?”

“谁说不是呢?如果不是为了期末评价,我能当场骂街。”费嗣虽然脸部笑容僵硬,但是从他眼里,我却能看出以微微凶狠的神色。

“等离开了这个鬼地方,我一定要好好回报一下他们这么多年的教育。”他咬牙切齿。

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声音发虚,“不管怎么说,还是要遵纪守法啊。”

费嗣嫌弃地看了我一眼,转过头去。

我:“……”

幼儿基地几乎把孩子们内心真实的想法都狠狠压制住了,等到有一天孩子们离开,还不知道会做出一些什么事情来。

压抑与宣泄,物极必反啊。

在我十八岁生日的前一天,也就是我离开幼儿基地的前一天,我拿到了基地给我配置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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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之前和手机共存了一个月的我来说,简直就是在外流亡了好久的宝贝突然回到了手中,开心到飞。

本来想给父母打电话,但是老师说没有基地管理员的允许这里没有办法和外界接通……于是我放弃了,决定去搜索一本我想了好久的香文。

当我打出书的名字,手机页面直接跳转成几个白底大黑字:请科学上网。

我满脑黑线,又缓慢地打出了作者的名字,好家伙直接黑屏了。

我后来又试了几次,发现在幼儿教育基地里,所有18禁的内容都被禁的干干净净,而18禁的内容却又十分宽泛,就比如我搜了好久,连个脚指甲都没搜出来。

我摊在寝室床上,生活好无趣……

“刚刚是你的手机黑屏了啊?”一位宿管阿姨站在寝室门口,笑嘻嘻地对我说。

我僵硬了。

四、

第二天我从班主任那拿到已经合法的身份证和准出证,顺带加了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群聊,一进去群里面已经热火朝天,我关了手机,冲出了门。

从外面看幼儿基地的大门真像一个监狱,黑白色调水泥墙,鲜红的幼儿教育育基地六个大字屹立在屋檐上,大门的左侧写着禁止入内,右侧写着禁止出逃,都是用鲜红色的漆刷成的,整个色调十分阴森。

但这并不妨碍我欢快的心情,我在茫茫人海中一眼找到老爹的车,朝他跑了过去。

我爹刚一下车,我就抱住了他,“老爹,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

我爹显然有点局促,躲躲闪闪把我扒拉开,说:“先上车先上车,你坐后座吧。”

我一口答应,然后打开后座的门,看到了我最心爱的伙伴小白,一条哈士奇,他盘踞在座椅上,占了大半的位置。

我头脑一热,想去抱它,它却毫不领情,恶狠狠的对我吼了几声。

我住手了。

好吧,如果设定是我18年没有回过家的话,那么小白不是我捡回家的流浪狗,它并不认识我,那我还是小心一点吧,毕竟它咬人还是疼的。

在回家的路上,我不停的问老爹家里的问题,问了问老哥,老姐的状况,还有他们三个孩子的情况。

不出我所料,老哥,老姐依然在他们的城市工作,而那三个孩子早就送往了教育基地,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面。

虽然说我并不想带孩子,但还是有一点点想他们,于是我问:“我们可以给那几个孩子打电话吗?”

老爹皱了下眉,“基地有规定,一年一次通话时间,只有考试排名靠前的人才能够加时长,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还真不知道。

怪不得现在大家都卷成那副鬼样子,一是因为不想死,二是因为思念啊。

我看到窗外的高楼大厦逐渐变得熟悉,知道自己差不多快要到家了,但是一想到基地里面八颗牙标准微笑的那些人,突然就有一股惆怅笼罩在心间。

今天是我18岁的生日,但是我好像也并没有那么高兴。

突然,一个熟悉的人影从我眼前闪过,费嗣!

我微微探出点头往后望了望,确实是他,穿着一身黑衣,手揣在口袋里,一个人在路边走着,好孤独的样子。

五、

第二天早上我打开手机,发现离开基地之前加的同年同月同日生群聊消息已经达到了99+。

我闲着无聊,就从第一条开始看起,看着看着我发现,人果然各有各的不幸。

比如有一个哥们儿回到家后,和自己家的宠物狗打起来了,他被狗咬了,他家狗身上也带了血,家里人第一件事居然不是关心他,而是先是把狗送到宠物医院去了。

一个新回家的儿子和一个陪了好多年的狗?不好意思哥们,要我我也选狗。

还有两位姐妹,同年同月同日生还取了同样的名字,因为都没见过父母几次,两人成功的都走错了家,后来还是跟教育基地的信息比对,才发现自己走错了。

另外一个哥们儿是家里的独生子,他到家后的那天父母先没有给他庆祝生日,而是拿出了一份协议书,说是这哥们儿必须负责父母的养老下葬之后才能获得他们的遗产,亲情没有,利益得重视。

还有一个,离开基地的时候没有人来接,只能一个人自己慢慢找回家,花了好几个小时找到家,居然发现自己父母已经移民好多年了。最后还是一个好心人收留了他一夜,现在他已经开始联系父母了。

这个是谁呀?未免也太惨了一点。

我点进说他父母移民了的那个人的主页,发现那个人居然是费嗣。

想起他咬牙切齿说出了基地之后的样子,我皱了皱眉,突然有一点点担心他。他家离我家不远,现在他也应该离我不是很远吧。

我添加了他的好友,问他在哪,等了好久也没见他回我。

行吧,不回就不回,我还就不淌这摊浑水了。

再次和父母住到一起后,我没有了之前相爱相杀的感觉,反我时不时就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窒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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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认识我了,不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