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2 / 2)

我们之间,言语的情感显得太过突兀,但我明白,哥要走了。

毕业典礼那天,我看到他站在班级门口,对着我,大拇指往外指了指。

一路上我们彼此沉默地走着,但我们都知道对方要去哪。街角有个小饭馆,爸妈的烤牛筋就是从那买的。

“我请你。”他说。

“不用,我请吧。”我说。

又是一顿没什么意义的口舌之争,最后拗不过他。

一盘烤牛筋,两双筷子。我们话还是很少,但我似乎感到我们之间不像往常那样不顺了。我偷偷观察他几眼,才发觉我们其实挺像的,讲到感兴趣的地方,我们都会稍稍抬起右边的眉毛,眼睛不自觉多眨几下。

“你怎么想去美国?”我问。

“就想去世界另一端看看,然后做自己,变得独立一点。”他说。他的脸褪去稚气,早就变得坚毅、沉稳,值得尊敬。

我夹起一块牛筋。

十几年不变的味道,软糯的口感,愈咀嚼,愈是觉得五味杂陈。刹那间我觉得,有个哥哥还是不错的。

我想起《大河恋》中的一句话:“在大河一样流淌的人生中,亲密的家人,往往与我们很不相同,我们无法真正了解他,但我们依然可以全心全意地爱他。“

小主,

那本书讲述了也是两兄弟的故事,命运和结局,比我们更是天差地别。但不论怎么,他们还是可以一起去钓鱼。

我哥和我,陈风歌和陈风鸣,虽然并不了解彼此,但是可以一起吃烤牛筋。

不知不觉,盘里只剩下一块牛筋。

“让给你了。”我说。

“我不需要你让。”他说。

“你就像牛筋一样倔。”我咬牙切齿。

“你更像一条牛筋。”他回击。

我们对视了一眼,笑了。冰雪消融。

哥去了叫做夏洛兹维尔的小城,偶尔给我传几张照片,山坡上的公寓和秋千,路边的蘑菇,几公里外的超市和夜晚的萤火虫,我很意外哥竟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