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梁亚寿的屋子里,祝得财用食指和中指打了一个响指,笑着说:“行了。亚寿伯,明天早上外面闹哄哄的,你不要出屋来,总之是装聋作哑,那个梁厚利怎么想都不会怀疑你的了。”
梁亚寿点了点头:“好的。”
翌日清晨,东方刚刚放出了鱼肚白,很快,朝霞就铺满了天际。
肥仔华去叫醒了村长忠伯,声言祝得财已经取到了梁厚利老婆的裤子,顺便还叫了昨天在场的乡亲,一起来到梁厚利家的大门口。
祝得财早已爬上梁厚利大门口那株荔枝树,将昨夜弄来的挂在离地面一丈多高的树桠上。
忠伯见状,禁不住大笑起来,向祝得财道:“你呀,真是个鬼才。”
随后,上前敲梁厚利家的大门,叫道:“厚利,开门,有大事找你!”
片刻,大门“吱”地打开了,梁厚利揉着惺忪的眼睛出来,见门口聚着一大群人,觉得奇怪,问忠伯:“村长,大清早吵醒我有什么事?”
忠伯尚未开言,肥仔华已抢上话来:“梁厚利,你听好了,我们这次前来是取两头大肥猪的!”
梁厚利“哼”了一声,没好气地:“怎么啦!还未开赌,你就想取两头大肥猪,你这是发你的春秋大梦吧!”
“已经开赌了,”肥仔华用手指着挂在大树上的那条内裤,“你老婆的裤子已经被祝得财取到了。”
梁厚利顺着肥仔华所指望去,的确荔枝树上正挂着自己老婆的裤,脸色顿时大变,喃喃地:“怎会这样的呢?”
祝得财笑着说:“你们打赌的事我搞妥了,现在就兑现承诺吧。”
梁厚利不愧是个狡猾之人,那双老鼠眼骨碌地转了几下,就摆手否认:“这条裤子不是我老婆的。”
祝得财口气铁定:“这条裤子的的确确是你老婆的。”
梁厚利反问道:“你有什么凭证呢?”
祝得财:“你看看那裤的超大尺寸,不但你们水东坊,就算整个筠城都没有一个女人要穿这么大的裤。”
祝得财此话不假:梁厚利老婆的身材跟梁厚利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个子矮矮,脸大如盆,肥胖得像个大水桶,尤其是那屁股大得吓人,四乡八邻都暗地叫她作“大屁股”。
人群中有一位村中的老裁缝诚伯,听到众人这样议论,出来作证:“厚利,树上挂着的这条裤的确是你老婆的,十多天前是你带着老婆来我的店量身定做的。当时你还当着我面称赞这布料质量好、图案美哩!”
老裁缝诚伯是村里有名的老实人。他此言一出,祝得财与众人都起哄了起来。
就在这时,梁厚利老婆从屋里冲了出来,见她家门口围着那么多人闹哄哄的,不明就里,开口就驾:“你们干什么来了?天刚亮就在我家门口嘈天巴闭,把我美梦也吵醒了。”
肥仔华指了指挂在荔枝树上的裤,说:“你看,那是什么?”
梁厚利老婆顺着他所指望去,大叫起来:“哎呀,我的裤子怎么挂到树上去了?一定是哪个缺德的死仔把它偷了出来。”
祝得财明知而故问:“你要看清楚,这条裤子究竟是不是你的?”
忠伯搭上话来:“是呀,利婶,你不要乱认呀!”
梁厚利老婆的鸭公声大得震耳:“我自己的东西当然认得啦!这布料还是我和我老公到县城那间富记布铺挑选的哩!不信,你问一问我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