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我平时到处走走,所以对那里的地理形胜了如指掌。洛洞那一带我去过不知有多少次了。”住持顿了一下,又道,“你们村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呀!”
“我们村确实是个好山好水的好地方,但我们在乡间无子嗣,会遭人白眼的,”祝寿礼以恳求的口气,又说,“祈望大师为我们做法事,让神灵庇护送子女给我们。”
住持:“析求神灵庇护不过是虚幻的愿景,要真正解惑好难就要着手解决实际情况。”
祝寿礼:“望大师给我们指点迷津。您看我的实际情况如何?”
“既然如此,那么就恕老讷直言了,”住持扬手一边指指点点一边说,“我察看你妻子身体壮健,眼睛里瞳仁品光闪烁,神采奕奕,脸色油光红润,乃一副旺夫之相,但是你......”
祝寿礼一听到“但是你”这三个字,心里不由得揪紧了,连忙追问:“但是我什么呢?”
住持见面前有两个女人,便欲言又止。
李金兰见他这样,探过身子,指着潘金凤,道:“这是我姐姐,大师有何话,可直说无妨。”
住持这才对着祝寿礼说:“你身子出了问题,这就导致你有房事不举之顽疾。”
住持这句话,令祝寿礼夫妇顿时无言。
此时,天露寺里并无其他人,静得令人害怕。
良久,脸色潮红的祝寿礼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回应的声音压得低低的:“的确如大师所点出的这样。
李金兰羞得脸上两频飞起红晕,暗道:“自己私密的房事能够被这从未谋面的大师洞悉,看来他的确是位高人。
住持:“夫妇之间得这种頑疾,并非怪事,也不是羞事。但切莫讳疾忌医。”
祝寿礼称赞道:“大师您真是个相术圣手,察言观色便知我的疑难杂症。”
住持摆了摆手:“老衲并非以相术立世,我只不过是遵循医道的望闻问切罢了。”
祝寿礼感到意外:“啊,难道大师您也懂得医术?”
住持:“我先几代都是杏林中人,悬壶济世,救死扶伤。老纳自幼便得祖辈真传,年轻的时候在雍州家乡当过郎中,入空门后也时常替施主开药治病。所以说,察言观色亦属我的本行。来,我替你把把脉。”
祝寿礼伸出了右手,搁在身边的高脚茶几上。
住持将自己的食指、中指、无名指并拢放在祝寿礼的手腕后寸口的位置,指食指定寸,中指定关,无名指定尺,屏神谛息地细听对方的脉象,稍后叫祝寿礼伸出舌再细察其舌苔。李金兰询问道:“大师,我丈夫的脉象如何呢?”
“不大好呀!”住持摇了摇头,随后对着祝寿礼,滔滔不绝地说,“你这年纪,本应浓密乌黑的头发却变得稀疏且失去了光泽。你的五指部不坚实,四凸不平,先缺元气。《黄帝内经》有云,唇齿相依,唇为脚经。你的嘴唇苍白中带发色,乃牌经不畅。你的脉象细而弱,耳朵薄呈灰白色,这是先天肾水不济的征兆。细察你脸色灰暗,印堂发黑,松弛下垂,尤其是两眼神散且无光,这就是精力不足,肾气大亏,阴阳不济而导致你房事不举。”
祝寿礼求道:“大师,我已经吃过不少药,却未能见效,望大师给我开良方,待我到城里的药店去抓药回家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