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行瑫想到这里,冲着老和尚一笑:“多谢老师父美意,只是小儿昨晚乍生,抱出不便,还请二位师父院中稍坐,在下这就把他抱来。”
卢行瑫说完,把两个和尚让进了小院,转身进了里屋。
不大一会,卢行瑫把他这宝贝儿子包得严严实实抱到老僧面前。
这小孩还是一个劲的“哇……哇”啼哭。
老和尚一见这婴儿,顿时面露喜色:“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令郎果真容颜不俗,待贫僧敬你几滴甘露,愿你冲开迷雾,早早离苦。”说着将钵中的甘露轻轻滴入婴儿的口中。
说也奇怪,这婴儿“咕”的一声将甘露咽下去,哭声顿止。他明睁双眸,流光顾盼,熟视老僧,似曾相识,又像会意。
卢行瑫一看,甚觉惊异:“这……多谢老师父为小儿止哭。”
老和尚:“阿弥陀佛,施主不必客气,只因贵公子与佛法有缘,根器非凡,贫僧还要赐他一个名字。”
卢行瑫:“赐他一个名字?什么名字?”
老和尚:“叫上惠下能。”
卢行瑫:“上惠下能?师父,我儿为何要叫惠能?”
老和尚:“惠者,以佛法惠施众生;能者,能作佛事,能弘扬佛法化度一方。请施主千万记住这个名字,不可随意更改。”
卢行瑫:“是,师父,您说我儿与佛法有缘,到底有多大缘分?”
老和尚:“阿弥陀佛,到时便知,何必先问?卢施主,你快把令郎送回里屋,以免着凉。”
卢行瑫答应一声,忙将婴儿送回里屋,等他转身来到外屋再一看,这两个和尚已无影无踪了。卢行瑫觉得他们两个好像神仙,行踪怎么这么快。
他突然想到老和尚刚才的预言,说他儿子能弘扬佛法,化度一方,这不是说他儿子将来要做和尚吗?
他顿时惊怕起来,想想父子之情以及接续卢门香烟的大事,他不希望儿子皈依佛门,更不能允许儿子去出家。
可是老和尚的话他又听得清清楚楚,他惊怕至极,不由自主的大喊一声:“不,我儿子不叫惠能,我卢行瑫日思夜盼,好不容易才盼来个儿子,我不能让他出家做和尚,万万不能!”言犹未了,泪如泉涌。
突然,他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凝神细听,是老和尚在跟他说话:“卢施主,不必伤心,再说令郎长大成人之时,不仅老衲已不在人世,就连卢施主你也不在人世了,令郎他无论做什么,你我都管不了。凡事皆有前因后果之理,你又何必为未来之事伤心?还是保重身体,好好照顾令郎。”
卢行瑫就觉得自己已被这声音笼罩,两耳和头上都充满了绵绵密密的声音,似乎说话者就在头上,就在身边。
卢行瑫仰头上望,又环顾四周,连个人影也没有。他就更加相信这两个和尚是神佛显圣前来点化于他,他惊怕之极,无可奈何的瘫倒在地,酸楚的泪水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