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太好了。”张少飞虽然还未到石门茶场,但眼前似乎已经看到那里面的情景。
王少香讲述说:“在太山那边,飞儿想来想去,该带我到哪儿避难呢?最后还是觉得来到你们云雾山是最好的了。说实话,我心里过意不去,太麻烦你们一家了。”
梁福天将他手中的竹竿长烟斗往前一伸,指着搁在院里一角的几根猎叉,朗声说:“有我们一家在,谁也休想在这云雾山上动你一根毫毛!”
梁振辉顺着父亲的话作表态:“是的,谁在我们家门口逞凶,我们就跟他拼个鱼死网破!”
梁振莲挥着拳头,声音激昂:“我虽然是个女的,但也不会轻易饶过他们!”
张少飞感激地:“我们到来,太打扰你们全家了。”
“一家人不要讲两家话。你们来到这里,我们全家都很高兴。”梁福天讲话热情如火,又挺有把握,“总之,我们会将一切事情都尽量安排好的。”梁福天吩咐梁振莲,“阿莲,你先带阿飞和他娘亲到西边的那两个房间暂住下来。”
“好的。”梁振莲应声后,带着张少飞与王少香进了里屋。
那两个房间
虽然不大,但是生活设施一应俱全。
梁振莲与张少飞母子刚走进屋里,外面传来了“好酒!好酒!”的叫声,随即,一位年近半百、矮墩壮实的汉子拿着酒瓶迈开蹒跚的步伐闯进院子来。
梁福天见到来人,先自开口:“福星老弟,你又大饮了。”
来人叫梁福星,是梁福天的邻居,论起辈分,也是堂兄弟。
梁福星醉醺醺地扬了扬手中的酒瓶,兴奋地说:“今天我又发大财了。”
梁福天知道他是个赌鬼,问道:“今天你又到圩赌了?”
“是呀!”梁福星借着酒意,眉飞色舞地说,“今天我下大注买蟹,哟,果然中了,一下子就赢了三两纹银,哈、哈!这够我买好多天的酒喝了。”
原来,梁福星生性好赌,今天到云雾山脚的集尚圩去趁圩,卖掉打猎得来的一头山猪,得了钱后,见圩亭里有人在摆设“鱼虾蟹”赌局,他将卖山猪得来的钱全押在“蟹”上,竟然一注中的,收获不少,返回梁田寨的家后,便开怀畅饮,酒酣耳热之时,便过来将这“喜讯”告诉梁福天。
梁福天见他这副得意忘形的情状,告诫道:“福星老弟,别一时赢了就昏了头脑,须知上山得多终遇虎,我劝你还是把赌瘾戒掉吧。”
梁福星不以为然,反而倒过来劝梁福天:“我是吉星高照,鸿运当头,该发的。福天老兄,好像你这样整天在山中埋头埋脑地苦干,何时才能发大财呢?”
张少飞与王少香将随身带来的简易行李在里屋放下,整理好床铺后,出来时已听到了梁福天与梁福星的对话,此时搭上话来:“我看还是老老实实做人为上。”
梁福星闻声转身望去,见到两个陌生人,巴眨着眼睛,向梁福天问道:“他们是?”
梁福天情急生智,指着张少飞母子,分别介绍道:“这是我老婆那边的远房亲戚,他叫阿飞,这位是他的娘亲。”
“啊,难怪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满脸通红的梁福星喃喃地说,又拿起酒瓶猛地往嘴巴里灌,然后摇摇晃晃地走出了院子。
待梁福星离开后,梁福天向梁振莲说:“阿飞是我的救命恩人,这回难得来我们家中一趟,你把母鸡这几天下的蛋今晚都用来做菜吧。”
梁振莲点头:“好的。”
梁福天一家已有好几天舍不得将那母鸡下的那些蛋吃掉,现在留下来正好让阿飞和他娘亲一齐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