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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刚才石青晏又一次在电话里差点没有压制不住脾气和她那位脾气火爆的,训起人来口无遮拦的母亲发生争吵。想起那许多的不愉快,石青晏以为早就变得坚韧的心还是忍不住有了波动。其实她那位年轻时因美貌被一些人交口称赞的母亲,不发脾气骂人的时候还是有她的可爱之处的。
这两年石青晏只在春节的时候回过家,尽管她萌生过不回家的念头,可一想到爸妈过年在家孤孤单单,她又不忍心了。更何况一到快要过年的时候她爸妈又会打电话温言软语问她归家之期,即使她内心再不愿回家,犹恐可能因婚姻之事与他们闹得不愉快,但每次她爸妈只要说些软和话她又会心软,乖乖回家去了,谁叫她刀子嘴豆腐心,吃软不吃硬呢。
临近春节,他们工作室虽然福利待遇还不错,有可观的假期,可现在还不到放假的时候,但她住的远,一般会请个几天假,比同事们先走个两三天。
这天石青晏给学员们上完课,与大家简单道了别,便回办公室去了,这间办公室不大,是分给她和何姗两个人的,这会儿何姗不在。她独自将手头上的工作打点好,再发了条消息给何姗,一切妥当之后不知不觉就到了下班的点。
她今晚和好友徐梦岚有约,在离开新沙回家过年之前她们约好要小聚一下的。看了下手机,正好五点四十,现在打车到和徐梦岚约定的地点曲水流觞,最多二十几分钟。六点之前不堵车定是能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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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楼走出工作室所在的那栋楼不久,石青晏便好运气的拦到了一辆空着的计程车。新沙这边的冬天比较湿冷,若是没有做好保暖石青晏总会感到一种冷到骨头里面的寒气侵袭着她。
等车开出去没多远,正望着窗外的石青晏忽地眼前一亮,嘴角微微牵出一抹愉悦的笑来。等了这么久,那从天而降地一点点的白,虽然不大,可足够令她欣喜若狂。终于盼到了冬至过后的第一场雪,之前明明一点征兆都没有,这样的意外之喜,又如何不令她感到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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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笑儿循着悠扬醉人的琴音,走进那间有着两扇垂挂着白色纱帘的大大落地窗的房间时,便因眼中美好的一幕屏住了呼吸,她甚至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自己惊扰了自己心中的美梦,那是她为之心魂牵绕,却也令她束手无策的人。
第一次见到对方时,这人就像今天这般背对着她的视线,扣人心弦的乐音自那轻灵的指尖下流泻而出,那天落地窗外的阳光明媚,有些倾洒在纯黑色的钢琴上,有些则笼罩在他周围。窗户从外边打开,微风拂面而来,她甚至能闻见一缕不知名的花香。而令她心醉神往的是正演奏着美妙乐音,那个留着乖巧顺毛黑发,身着一袭洁白衬衫和简单黑色西裤的,专注于音乐中耀眼无比的少年。
那一年随老师同学来到他家,拜访已经息影多年的他母亲薛瑶时,米笑儿也不过十四岁,可也是那一天她真正的情窦初开,一心恋上了一个人,从此眼里再也装不下旁人。只是这四年来,她目光追逐的人从来不曾将她看在眼中,记在心间,所以她才每见他一次,欢喜一次,难过一次。
《雪之第七章》轻快曼妙,幽冷而孤傲,此时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耳中的乐音也显得越加清越灵动了,就像创作这首曲子的她一心恋慕着的少年,清绝冷傲,温柔脆弱。米笑儿痴痴地注视着少年清隽俊逸的背影,也不知是不是她的视线太过炙热。她正入迷,琴声却戛然而止,被她看了许久的少年慢慢侧过身来。
少年的脸一半在光里一半隐在暗影里,眉峰柔亦冷俊,米笑儿知道少年有多惑人,尤其他那双眼,那生得格外美丽的眸子,那双惹人注目又略含英气的杏仁眼,既动人心神又富有神采。
这样美好的人却又偏偏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子,如高岭之花难以攀折,她没想过攀折,只是想要离得近些,为何都不能呢。
“风鸣,抱歉!”
“是我打扰到你了吗。”
于风鸣不置可否,只是礼貌颔首,而后起身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面对着似乎还有话说的米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