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溪凑近我,“太皇太后,依奴婢观察,这赵王不像是有心思之人,奴婢刚刚观察赵王一阵子,没瞧出啥端倪,觉得他不似那等有野心之人。”
我点点头,“但愿吧。”
沈如溪皱着眉头,说出她心底的想法,“奴婢说句冒昧的话,奴婢看这赵王比看朱虚侯顺眼些,奴婢总觉得那朱虚侯表里不一。”
我一怔,问她,“此话怎讲?”
沈如溪迟疑下,斟酌着措辞,“朱虚侯为人圆滑且世故,但却不怎么善于掩饰,所以在他的眼睛里,奴婢能清晰看见算计的痕迹,可那赵王,奴婢总觉得他是个性格温和之人,并非是个奸诈小人。”
我沉默良久,“或许真如你所言,如溪,这段时间密切注意着长安城的动静便是。”
沈如溪应道,“诺。”
或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我还是觉得刘章不像沈如溪所说那样。
……
一个月半后。
沈如溪安排在赵国的探子冬辞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两个人。
我仔细听着冬辞的回禀,眉宇紧拧成结,脸色越来越难看。
沈如溪亦在场,听到冬辞所言,脸色凝重起来。
带回来的那两人分别是紫兰及那李美人。
紫兰的嘴很硬,怎么样也不肯吐露半个字。
紫兰一日出宫,鬼鬼祟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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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处僻静处,被跟踪的冬辞从后给打晕。
冬辞曾对她用过刑,可任凭冬辞怎么用刑,她都死活不说。
倒是那李美人什么都说了。
原来,她与赵王的相遇全是那吴太史所安排。
那日,赵王在吴太史府中听曲,吴太史借故离开,而厅中点了特制的迷情香,可芙蓉帐暖内,赵王却唤的是婉儿。
进宫后,她白天点的是普通薰香,晚上点的是特制迷情香。
她每次拿出来给赵王喝的酒也有些问题,里面加了一种令人头脑昏沉、不清醒的东西。
赵王后因为厌恶她,一进她殿内,就捂着鼻子骂,说这殿中一阵阵狐骚味,薰的香也是狐骚味,令人作呕。
她故意与王后作对也是吴太史所要求。
她在王宫的任务就是破坏赵王与赵王后的感情。
至于具体为什么,她不清楚。
她也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她唯一的亲人,她的弟弟在吴太史手中。
冬辞将她从窑子中赎出来后,趁夜潜入太史府将她弟弟救出。
她只知道吴太史是一位藩王收买之人,但具体是谁,她并不知道。
而那吴太史早已不知踪迹。
他的府邸,人去府空。
我脸上布满寒霜,“将这两人关入诏狱密牢,分别关押,等候处置。”
不一会,便从殿外冲进四位侍卫,将紫兰和李美人押了下去。
冬辞也退了下去。
沈如溪担忧地问,“太皇太后,看来,赵王确实是被枉冤的,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蹙眉思索,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才行,否则会引发更大的乱子。
“咱们以不变应万变就好,哀家倒要看看那些个奸佞之人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至于那吴太史,先不打草惊蛇,一个跳梁小丑而已,待抓到大鱼后,再慢慢清算也不迟。”
沈如溪问起她心中的其它疑惑,“如溪猜测,如此算计,一则是为了破坏刘吕两家的联姻,又在赵王宫内安插了一个眼线,二则是为之后的计划作辅垫,只是如此大费周章,一环扣一环,污蔑赵王谋反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沉吟半晌,轻笑一声,“刘家那帮王爷,早就都各怀鬼胎,对哀家、对吕家一直不满,只是敢怒不敢言,可是倘若吕家的女子若做出什么过头之事,他们必会借此大做文章。”
“如溪,你再想想,哀家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赵王一旦被哀家所杀,他们势必会借此诋毁哀家多次残杀刘氏子孙,继而让朝臣与哀家生嫌隙,并反对于哀家。”
沈如溪豁然明悟,心底掀起滔天巨浪,“他们是要推翻太皇太后您?以此达成自己野心?”
“嗯。”我颔首,随即勾唇冷笑,眸光森然,“不过,他们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