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你离开了京城，我想那些要收你为徒的天官恨不得踏破萧家的门槛！”

“你之所以要离开萧家，恐怕也是怕献帝发现你与众不同，而萧景天又功高震主，会对萧家不利吧，毕竟没有那个皇帝喜欢下属满门英才的！”

说到这里，顾南天放下手中的笔，直勾勾盯着萧战，那锐利的眼神仿佛要把萧战看穿。

“果然一切都逃不过您老的眼睛。”

萧战嘿嘿一笑，老爷子既然肯把装病的秘密告诉他，也就是把他当成自己人了。

在这点上，萧战也不用继续伪装了。

只是他有些好奇，老爷子到底知道多少。

“你倒是一点也不谦虚啊！”

得到肯定的答复，顾南天罕见的摇了摇头，之前他看不透萧战，这五年过去了，他更看不透了。

虽然他也安排人调查了一下萧战。

但很多事，都只停留在表面，似乎萧战就是一个浪荡公子。

但……每一次江湖有重大事情发生时，这位人畜无害的世子又总是能够恰到好处的出现在现场。

巧合？！

一次、两次顾南天也许会相信，但假如是无数次呢。

看不透！

真看不透！！

“江湖好玩吗？”

这一刻，顾南天似乎再也不是那个戎马一生、杀伐果断的将军，而是一个已到迟暮之年，和蔼可亲的老爷爷。

“好玩，远比朝堂有意思的多了！”

“这点我倒是认同，老夫在从军前，也曾经浪荡过一段时间，只是活的不如你惬意。”

老爷子呵呵一笑，递过几张纸片。

上面记载着：

献帝十五年，冀州，排行第三的剑仙苍九河一人一剑，对战第一的陆凯旋，世子恰好路过，一掷千金，包下十艘花船，广邀天下豪杰登楼观战。

这一战持续三天，世子三日未下楼船，世人叹之。

“咳咳……”

看到这张纸片，萧战猛地喷出一口茶水，笑道：“既然观战总要舒服一些才是。”

“你这三天，听说可是花费了数百两黄金，当真是阔绰，而那苍九河最后半招落败后，好像还专门落在了花船上喝了一壶酒，才踏空而去！”

顾南天当然不是因为萧战一掷千金而拿出这张纸片，他是想知道苍九河落入花楼后，与萧战说了什么。

“你们很熟？！”

顾南天微微一笑。

“算不上熟，喝过几壶老酒，花了些小钱，帮他安葬了一下寡母。”

萧战轻声回道。

嗡！

顾南天浑身一颤。

这苍九河生性孤僻，不喜与人来往，是个典型的剑痴。

在大幽更是人尽皆知。

十岁入天命，十五岁便成为剑道宗师，二十岁便因醉情于剑，开创了苍天剑诀，三十岁销声匿迹，四十岁再出来时，便已达到剑仙境界。

那一战，若不是遇到年龄优势的陆凯旋，再过十年，说不定真能成为人间仙人，成就天人境界。

萧战说的轻松，但哪怕是顾南天这么多年对江湖的收集，也不知道苍九河还有一个老母亲。

“苍九河比很多人都要单纯，你对他好，他也会对你好，我运气不错，碰到了他的老母亲，又安排人照顾了一阵子。”

“所以呢？”

顾南天内心狂震，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发光。

“所以，他欠我一个人情！”

萧战嘴角微微一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