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谢泷西就恢复了正常。
别说肉麻兮兮喊“亲爱的”了,就是指望她软声叫他一声“老公”都不可能。
心情好的时候是“照临”,经期时就是“裴照临”。
裴照临想,他或许是唯一一个希望妻子变成酒鬼的丈夫了。
当然,他只是想一想,喝酒伤身,家里做饭少,连米酒都没有。
阿莲哭一场醉一场后,就带着儿子回了宁市。
生活还要继续,她要学习要工作,要养育儿子,没有时间一直沉浸在痛苦里。
她得活好活精彩了,身边的人才会跟着好。
尤其是谢泷西,阿莲劝过,要内疚也应该是她,她才是拖累万岁的罪魁祸首,但是没有用。
劝不了,那就积极生活吧。
大家都是理智的人,谁也不会被愧疚压垮。
她走出来,大家才能放心放下。
阿莲走了没两天,许淑娟到了沪市,谢泷西接到她,本来要先带她去吃饭,结果许淑娟没同意,坚持要先去上班的地方。
谢泷西回沪市后,傅宝珠把沪市这边门店的工作都丢给了她。
有请专门的管理人员,但谢泷西会帮着监督,处理一些比较麻烦问题。
用傅宝珠的话来说,看谢泷西躺着拿分红,她会嫉妒,多少要帮她分担一点。
谢泷西把人带到门店,交到了经理手里。
许淑娟挺有能力的,而且很有主见,不是那种拉不起来的糊涂人。
给她一个机会,她一定能把握住。
“先从仓库干起,熟悉了再进门店跟师傅。”经理安排许淑娟。
谢泷西没意见,许淑娟更没有意见,她来沪市就是求个活路,本身跟谢泷西也不熟,可不敢把自己当关系户。
而且,虽然交道打得少,但许淑娟知道,谢泷西就不是那种人。
把人交给经理,谢泷西就先走了。
经理领着许淑娟熟悉了下环境,把人安排进宿舍,就回去工作了。
许淑娟本来以为自己要单独租房子,有些愁租了房子后,不够钱付孩子上育红班的费用。
下了火车她就发现了,沪市的消费水平,要比京市高。
有了宿舍,她一下子就安下心来。
把衣服放下,看着空空的床铺,许淑娟摸摸女儿的脑袋,带着女儿直接出门,找人打听了市场和最近的育红班在哪里,风风火火地忙活起来。
等晚上经理和另外两名住宿舍同事下班回来,许淑娟已经在厨房里做上饭了,用的都是她自己置办的家伙事和调料,简陋但够用。
再多问一嘴,孩子的育红班也弄好了,明天一早把孩子送过去,她就可以直接上岗。
她家小姑娘乖巧非常,挨个喊阿姨,她们换了鞋,还会去给她们摆鞋子。
“不用不用。”经理吓一跳,忙自己把鞋子摆好。
许淑娟探头看一眼,“我这里马上就好,不耽误你们做饭。”
出门采购前她观察了一下,厨房里的厨具调料都有两套,应该是不搭伙的,她就自己都置办了一套。
能自己做饭挺好,能省不少钱。
“不着急,娟姐,你跟谢总是朋友啊?”经理放下包,站到厨房门口好奇地问。
是好奇,也有一丝打探。
许淑娟想了想,笑着道,“是我和孩子的恩人。”
意料之外的答案,经理想了想没有再深问,挽起袖子进厨房摘菜,“你家囡囡多大了?育红班报的哪一家?……”
“……”
周末,谢泷西和裴照临照旧去看望梅主任。
梅主任没在家,感冒了在医院。
“就是一点小感冒,庆美小题大作,非让我来医院住院检查。”梅主任无奈摇头。
机器用久了都得坏,何况是人。
人老了,这病那病的,随便检查都是一大堆问题,不检查反而没什么大事。
小病小痛,吃点药就好了。
“检查一下是好事,咱们防范于未然。”谢泷西给了陪床的余庆美一个肯定的眼神。
就得管着这俩小老头老太太。
余庆美有谢泷西撑腰,脸上得意极了,梅主任是拿她们没办法了,只能听安排。
说着话,梅主任说起了梁书记。
梁书记就在隔壁病房,梅主任吊完水,就会去隔壁陪着坐坐,开解开解对方。
“现在就护工在旁边看护着,靖坤只有下班才能赶过来。”梅主任忍不住叹气。
养儿育女,不花费精力,难道指望孩子自己长吗?
小树不修不直溜,养孩子比种树要更花心思,得教,得管,光自己言传身教有什么用,孩子还小,又能看懂看透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