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姝确实在江南待了许久。

约莫十日，被禁术摧毁坍塌房屋在众人努力下逐渐重建，反倒是那溪河对岸的柳氏阁殿灯火灰暗，似黯淡如墨消失在了那星辰夜空之下。

“皇城那边没消息来么？”

偌大的柳氏阁殿内，身穿统一制服的下人在搬运两侧收藏墙上的各个珍宝法器，长廊中的多数值钱物件都被搬空，留下空荡的内室。

在尽头朱红色墙壁上，一幅人像大画陈列在上，画前站着两个人，站在左侧的青年率先打破沉默，开口询问。

“还没，估计等着我回去给我来波大的呢。”

墨姝垂眸，捣鼓着储物袋从柳氏藏宝阁里搜刮出来的东西。

纯金雕刻的画框四边内，一位身穿貂绒大衣裙袍的夫人坐在凳上，她的身后站着神情肃穆的男子，分别是黑雀夫人和柳崇兰。

两个下人捧着厚重的红色绒毯缓缓盖在画像上，将画像完全遮盖住，便从两边搬起画将它摘了下来。

搬离的阴影逐渐融为一体，消失在木梯尽头。

柳氏商会的掌权者转变，前任夫妇画像就自然没必要留下来了。

柳氏在此次魔将入侵中，是第一个受到“清算”的，无论是受人皇任命的探案司，或是受尽苦楚的百姓。

官府或是皇城的人自然不可能将责任的大头落在自己身上，更无法苛责对魔毫无察觉无辜的人，最先铲清的是遍布江南的大小学堂。

同黑雀夫人临死前说的那些话一样，等魔被赶跑事情平息后，不少书生依旧会忘记当时的火海惨象，跑到门前替学堂说话求情，说什么只是被魔蒙蔽，如今换了掌权人，学堂便无理由被清算。

但等待他们的还是被砸烂的牌匾和被封的室门。

所有学堂在几日内销毁，柳氏至今所付出的并非只有这些，流水的黄金灵石作为补偿像散不尽样花出去，都是柳相君这几日忙前赶后最好的结果。

“发生什么事记得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