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显然已经不是道不道歉的问题了。
贺兰鸦跟贺绛的脸色都很差,尤其是贺绛。
他们心头的伤疤被人揭开,还如此曲解好意的痛批一番,自然平息不了怒气。
贺绛压着脾气语速飞快:“你把他哥拎出来到底想说什么?就算我们是因为他哥才对他好....难道对他好还有错了?你没必要把话说的这般难听!”
“哦。”梅淮安看着他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那你说说我哪一句说错了?”
贺绛眉头皱着瞥了地面跪着的小孩一眼,嗓音心虚的压低了些。
“我承认这些年确实....有顾不到二牛的地方,但也不是你说的什么附属品边角料,我也已经在尽力弥补他了。”
“你指的弥补是在他做错事的时候,你们出来拦着我不许我教训他?”
“....呃。”
贺绛感觉到有哪儿不对,但也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旁边站着的贺兰鸦眉眼微动,似乎听明白了什么。
梅淮安抬手拽着贺绛的衣襟提了提,勉强算是随手帮他整理衣裳,语气清淡:“那你这是在弥补李怀安啊,不是弥补李二牛。”
贺绛不服,眼睛一瞪:“我怎么不是——”
“贺绛。”贺兰鸦稍显溃败的喊了一声,制止糊涂人继续跟这位对话,尽管不久前他自己也是个糊涂人,“别说了。”
“哥?”贺绛不解的转头看。
“李二牛终归不是李怀安。”贺兰鸦对贺绛说,视线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少年,“我们痛惜李家遗眷,但不该把所有期望强压在李二牛头上,他扛不住,也不该扛。”
“......”
贺绛脸上的神情似懂非懂。
燕凉竹看了看跪地的小将军,又看看身边站着的兄长,低头沉默着若有所思。
树林里清风拂动绿叶发出沙沙声,梅淮安的嗓音也亦如清风。
像是一道从天而降的涓涓细流,流淌过刚被他撕开伤疤的几个人心尖上。
“他可以自由选择往后该走什么路,是进军营上战场又或是开饭馆过小日子,只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