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绛长这么大,除了他哥,别人谁多说两句他都不服。
这会儿撸起袖子就要来拎这找死的玩意儿,贺绛伸手,“你再骂一句试试!”
燕凉竹放完狠话就怂,一缩脑袋抱紧身前人,嗓音瞬间软了,“淮安哥哥,他要打我了。”
梅淮安一听,抬头看贺绛,“快,弄死他!”
燕凉竹:“?”
瞬间再次爆哭!
别管是不是真哭吧,反正嗷嗷的嚎。
贺绛烦躁的捂着耳朵,吼:“你当我是傻子吗?你怎么不自己弄死他!愣着干什么,你先骑马进去,快把他弄走!”
“别哭了!”梅淮安往后吼了一声,又转头看贺绛,“我不敢弄死他,我怕西州王要我的命。”
他这话刚说完,身后的哭声戛然而止。
“......还是淮安哥哥对我好,没错!我父王最疼我了。”燕凉竹抽噎着说。
其实只是嘴硬罢了。
他的死活燕西没人会在意,他心里明白。
这世上唯一会在意他死活的人,此刻就在面前,已经被他牢牢抱紧了。
梅淮安轻一挑眉,说不惊讶是假的。
这‘小公主’闹腾归闹腾,竟然还挺聪明?至少能听懂话。
显然贺绛也听懂了,他看着梅淮安冷笑一声:“不用你提醒,他在渭北死不了。”
多少要给老燕王两分薄面呢。
“......”
闹剧终于收场,吵的梅淮安头疼。
两匹马三个人,并排骑进行宫里。
他身后的燕凉竹此刻安静不少,不知道是不是闹腾累了。
不过他松了口气,总算是把人平安带回来了。
西州王虽然在与渭北的结盟里,稍稍处于劣势,但他最疼爱的心头肉要是出了事......
那后果一定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
......
进了行宫大门后,是个雕着莲瓣花纹的长廊。
长廊上面铺着茂密的藤条,倒是给几人遮了雨势。
贺绛频频转头望向身边突然安静下来的两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刚被咬了的胳膊还在隐隐作痛,该死的燕二!
心里气不顺,他索性张嘴挑事儿。
“太子殿下,你俩不愧是故交好友,咬人的毛病还真是如出一辙啊。”
梅淮安瞥他一眼,反驳,“我从来不咬人。”
贺绛嗤笑一声,“不承认?夏博峦的腿上势必会留疤,那就是证物。”
“什么腿?关我什么事。”
那晚的记忆太混乱,梅淮安其实从喝下马血的那刻起,脑子就已经混沌不清了,根本不记得自己咬了谁的腿。
贺绛满脸欠揍的哼了一声,嗓音戏谑——
“忘了?哟,咱尊贵的太子殿下就是贵人多忘事,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
傻逼。
梅淮安在心里骂了一句,懒得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