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的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说着:“绸缎庄……绸缎庄的……新的织机……全、全都坏了!”
林婉茹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新的织机?
那可是她改良丝绸生意的关键!
是她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带路!”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快步朝着绸缎庄的方向奔去。
等她赶到绸缎庄时,眼前的景象让她怒火中烧。
原本应该井然有序的工坊,如今却是一片狼藉。
崭新的织机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地上,有的零件断裂,有的被砸得变形,甚至还有的被泼上了不明液体,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空气中弥漫着木屑和焦糊的味道,工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议论纷纷,脸上满是焦虑和不安。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婉茹的声音微微颤抖,她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一个老工人哭丧着脸走上前来,“夫人,我们也不知道啊!早上还好好的,可刚才突然就……”他说着,指向工坊的角落,“好像是从那边开始着火的,然后就……”
林婉茹顺着老工人手指的方向看去,目光落在工坊角落里的一堆灰烬上。
那堆灰烬散发着淡淡的油味,似乎是某种易燃物燃烧后留下的痕迹。
“夫人,这分明是有人故意纵火!”一个年轻的工人愤愤不平地说道,“一定是有人见不得我们林家好!”
林婉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寒芒,心中暗暗发誓:不管是谁干的,她一定要将幕后黑手揪出来,让他付出代价!
一番调查下来,所有线索都指向了钱二老爷。
林婉茹怒气冲冲地找到了他。
“钱二老爷,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林婉茹语气冰冷,眼神凌厉地盯着钱二老爷。
钱二老爷却一脸无辜地摊开双手,“林夫人,这话从何说起啊?我可是什么都没做啊!”他皮笑肉不笑地说着,眼神里却闪过一丝阴狠。
“钱二老爷,你敢说绸缎庄的火灾和你没有关系?”林婉茹步步紧逼,语气咄咄逼人。
“林夫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钱二老爷依旧矢口否认,“你可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
“证据?”林婉茹冷笑一声,“我会找到证据的!你等着瞧!”
钱二老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等着。”
周围的商会成员窃窃私语,都在观望着这场好戏。
林婉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旋涡之中,周围的一切都让她感到窒息。
这时,方公子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林夫人,何必动这么大的肝火呢?不如……” 他凑到林婉茹耳边,低声说道,“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林婉茹眉头紧锁,像一只被困在笼中的猛兽,急切地想要撕破眼前的迷雾。
她跑遍了绸缎庄附近的每一个角落,试图找到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然而,每一次的希望都变成了失望。
那些原本信誓旦旦的工人们,在钱二老爷的淫威之下,纷纷改口,个个都像被拔了舌头的鹦鹉,只剩下摇头和叹息。
“这老狐狸,手腕够硬的!”林婉茹一拳砸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桌面上的茶杯也跟着跳了一下,水花四溅。
她感觉自己像是在玩一场真人版的“大家来找茬”,只不过她找的不是“茬”,而是真相,偏偏这真相像个躲猫猫的小孩,怎么也抓不住。
“我就不信,他能把所有人的嘴都堵上!”林婉茹心中燃起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她开始回忆每一个细节,像一个老刑警在细细梳理案发现场,突然,她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的影子——一个低着头,眼神躲闪的学徒。
“是他!”林婉茹心中一动,她立刻行动起来,费尽周折才找到那个学徒的小屋。
学徒看到林婉茹,吓得脸色惨白,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林婉茹并未像审犯人一样逼问,而是搬了把凳子,坐下来,像唠家常一样和他聊了起来。
“我知道你也被逼无奈,但你要知道,沉默也是一种罪恶。”林婉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像一股清流,慢慢地渗透进学徒的心房。
学徒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他颤抖着说出了真相,指证钱二老爷指使他纵火。
当林婉茹带着证人,出现在商会众人面前时,整个会场都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钱二老爷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白日见鬼一般,浑身颤抖,像一只被抓住了尾巴的老鼠,再也嚣张不起来了。
“钱二老爷,你还有什么话说?”林婉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看着钱二老爷如同小丑一般的表演,心中的怒火终于得以释放,感觉像在炎炎夏日喝了一杯冰镇酸梅汤,畅快淋漓。
“你……”钱二老爷指着林婉茹,手指颤抖,脸色铁青,说不出完整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