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踏出厂房的那一刻,眼前展现的是一排整齐停放的车辆,如同一列安静的士兵在等待命令。我目光冷漠地扫过它们,淡淡地吐出一句话:“除了那辆别克,其他的,全部给我砸了。”
我的话音刚落,身后的人群就像是被压抑已久的火山突然爆发,他们早已在厂房内的血腥气息中磨刀霍霍,渴望找到一个出口来释放那股难以抑制的冲动。此刻,这些车辆仿佛成了他们最完美的发泄对象。
其中一个兄弟,他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仿佛一头野兽在盯着猎物。他挥舞着手中的棒球棍,首先冲向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随着一声巨响,轿车的车窗瞬间破碎,车身也凹进去了一大块。
其他人也不甘示弱,他们纷纷冲向其他的车辆。每一声撞击都伴随着车辆的变形和破碎的玻璃声,仿佛是一场疯狂的交响乐。
而在这场疯狂的破坏中,那辆别克车却如同一位高贵的绅士,静静地站在一旁,毫发无损。它似乎是这场疯狂中的唯一例外。
我冷眼旁观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平静如水,没有泛起一丝涟漪。就在刚才,我手持砍刀疯狂挥舞的瞬间,竟然没有丝毫后悔之意。
起初,白杨只是让我装装样子,吓唬一下里面的小老板,好让他们知道我们绝非善茬。然而,在那惊心动魄的一刹那,我却完全迷失了自我,做出了连自己都难以置信的举动。
或许,是那帮中年人的恶语触动了我内心深处的渴望。他们的话如同毒针一般,深深刺痛了我,使我无法容忍。尤其是当他们将八哥贬低为一条狗时,我心中的怒火如火山般喷涌而出。
那一刻,我脑海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要为八哥挽回尊严,让那帮人明白,他绝非可以任人践踏的存在。
就在我手中的砍刀如狂风般挥舞而出,砍向了人时。在那一瞬间,我似乎失去了对自身的掌控。若不是张洋也举起砍刀砍了下去,我恐怕会持续这疯狂的行为,直至所有人都倒在血泊之中。那时的我,仿佛化身为一头脱缰的猛兽,只懂得用暴力来发泄内心的愤恨。
当最后一辆车被砸得面目全非时,人群中的疯狂才逐渐平息下来。他们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心中的那股冲动终于也得到了释放。
门口等待的出租车,当司机师傅瞥见我手中的刀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他迅速启动了车子,一脚油门,出租车便如同离弦的箭一般飞驰而去。
车厢内一片寂静,司机师傅不再像来时那样热情地跟我们扯着犊子,而是紧张地握着方向盘,专注地驾驶着车辆。我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恐惧和不安,这都是因为我手中那把带血的刀。
我并没有去理会他的情绪,只是默默地望着车窗外匆匆而过的街景。
终于,在接近虎台镇中心的时候,我选择了让其在边缘停车。
我不想让司机师傅继续承受这种恐惧和不安,也不想给自己带来更多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