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她一边没给范康任何范康机会地在他肩上的扁担上又加了一点。
范康脸上笑得比哭得还难看。
其余几人也都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
他们原本看着范康想要偷懒心里就有点儿不高兴,现在秦霜这么做反而顺了他们的心意。
范康暗暗将几人记恨在心。
但他不敢对秦霜和沈宿做什么,其余人也都是些年轻体壮的成年男人,他便顺理成章地将最大的愤恨记到了施丽头上。
不过当下,他还得为他那番话付出点劳苦的代价。
等秦霜带着他们原路返回到山洞的时候,范康已经累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完全起不来了。
他挑着的工具散落着掉了一地。
秦霜没急着让众人动手,而是先让孔镇将人分成几组,各自负责不同的活儿,又喊来钱沛,问道:
“你会造船吗?”
钱沛点点头,又摇头,
“只做过简易的,现在我们要做的应该是至少能容纳十几人的船吧?”
他随身拿出他那个写满了笔记的书,翻了半天,翻到了一处潦草的图画,
“呐,就是这种。”
秦霜看了一眼,的确是最简单的,难度也只比独木筏高了点。
她想了下,拿过树枝在地上画了几下,
“样式大概是这么个样子,固定的方法什么的我就不知道了,你琢磨一下。”
她给钱沛画大饼,
“加油,我相信你,把船造出来,我让人在淮州帮你打听一下当年的消息。”
她当时听钱沛的描述便想到了。
按照钱沛所说,杀害他妻儿的人出行做派富贵,还养了一只大狼狗。
就以这两个信息去找,也应该能找到一点儿眉目。
钱沛却忽然顿了下,没说话了。
“怎么了?”秦霜觉得他有点儿不对劲。
半晌,钱沛才沙哑着声音问:
“可……就算是找到了,又有什么用呢?若是他权势滔天,又或是早已埋骨黄沙,我又能……”
秦霜冷着声音打断他,
“我看你就是怯懦,担心若是那人非富即贵,你会不知道能不能下决心为你妻儿报仇。”
她一语中的,钱沛有些生出怒意,却又如同被迎面泼了一盆冷水,眼神有些空茫。
……秦霜没说错。
他的确是怕。
怕自己这些年来的恨意在得到答案的那一刻都崩溃。
在至高的权势面前,再深的恨意、再多的愤怒,都只是弱者的挠痒痒,不值一提,脆弱到可笑。
秦霜盯着他湿润的、正在颤抖的眼睛,上前一步,她的轮廓被外面的雨雾映衬得模糊,声音却穿透雨声,清晰如惊雷,
“你刚醒过来那会儿满心都觉得你儿子没死的劲儿呢!怎么现在就变了,你不是连命都能不要?你又在怕什么?”
钱沛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秦霜却忽然平静了下来,道:
“既然你不想的话就算了,船我可以自己琢磨。”
“诶——”
大脑还没做出思考,动作先快了一步。
钱沛迈步抓住了秦霜的衣袖。
“我没说我不想啊!”
他声音放得很大,似乎是这样就能够掩盖下什么来一样,
“丫头,我把你当我亲闺女行了吧?反正我那点小心思在你面前连底裤都不剩了。”
钱沛说着说着还委屈了起来一样,
“你不是说了吗?你刚醒那会儿脑子里面有淤血,会有一点影响,现在淤血化了,有变化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我之前那么多年都是像现在这个想法过的,你要我一时之间改变想法也是不可能的事啊,你给我点时间!”
秦霜脚步顿了顿,
“谁逼你了?反正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怎么样都对我没什么影响。”
钱沛腆着脸,
“我把你当我亲闺女呢!这船包在我身上,你放心吧!”
秦霜表情无语,
“别上赶着攀亲,我没你这么大个爹。”
钱沛:“我都知道了。丫头你就别嘴硬了。”
秦霜:“??”
钱沛见她一脸疑惑,开口:“就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说着,他指了指秦阳。
“你肯定也很想有一个正常的爹吧,没事,我反正也没了儿子,咱俩就搭个伙,我当你干爹。”
话音落,秦霜一沓纸打到他脑袋上。
“我看你是脑子里的淤血还没化完,你仔细想想吧,若是想查,就来告诉我,不想查也行,我乐得轻松。
这些纸给你用。”
她从空间拿出纸笔,看也不看正揉着脑袋的钱沛一眼,转头就走。
钱沛连忙捧住脑袋上的纸笔,心道秦霜这手真重。
原来沈策那小子的力气是遗传秦霜的啊。
也不对,他俩也不是亲生的啊。
……既然秦霜和沈策四个都不是亲生的了,那再多一个不是亲生的爹又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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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沛越想越理直气壮。
另一边,秦霜懒得去纠结钱沛究竟是不是真心实意,还是只想和她把关系打好,利用她来找他儿子或是报仇。
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