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直接被这句话砸得天旋地转，脑子一瞬间化成了浆糊。

但毕竟是去过几个位面，见识过人生百象的人了，林毅很快回神，笑了笑。

只是那笑容任何一个人来看都觉得勉强。

他已经不觉得这是在单纯的做梦了。或者说这是以梦的形式让他的意识回到了最初的位面，去见证……已经、现在或将要发生的事……

当然林毅现在没心情去探究到底是谁的手笔，只是盛满复杂的眼眸看着站在生命树前，婆娑着生命树枝干的吴乐嘉。

他在等，等接下来的话。

“小毅，他们都说你已经死了，可我不相信。你曾经说过到我结婚的时候要给我做伴郎的……所以你要回来，你不回来你就失信了，你……你最重承诺的……”

吴乐嘉的语气染上了哽咽，但他还是在断断续续地说着。

“小毅，对不起……是我……没有勇气，去站在你身边……看着你跳下世界裂缝的时候，我……好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你……”

吴乐嘉颓丧地坐了下来，靠在生命树的主干边，眼里是化不开的水雾。

“你真的，没有再回来。世界被拯救了，而你却离开了我们，离开了……我。”说道最后，这个有泪不轻弹的男人终究是自眼角滑下一滴滴泪来。

“对不起，小毅。真的，对不起。”吴乐嘉试图擦去下滑的泪水，便又有新的泪水滑落，“那一刻，你奋不顾身跳下去的那一刻，我真的很想随你而去，或许这样……我就不必在世俗中挣扎……”

可，你不行。没有了你，叔叔阿姨怎么办。

吴乐嘉接下来的话没有再说，但林毅明白未尽之意。

吴乐嘉是独生子，在世界的浩劫中，他的父母得以幸存。如果他跟着自己任性，林毅心中也会觉得愧对二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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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子嗣呢……

这是林毅他即便有诸多手段，也没办法完成的事。生理结构上的不同，又该让林毅如何做呢？

林毅很清楚，自从他发现自己的心思后就考虑过所有的结局。可惜早有准备，林毅依旧觉得口腔里微微发涩，心脏好像被锋利的刀尖插入甚至狠狠旋转了一圈般疼痛。

林毅深吸一口气，将纷乱的思绪压下，忍着心口的锐痛，俯下身，轻轻环抱住了吴乐嘉的脖子。

吴乐嘉微微颤抖的身体猛地一顿，喃喃道：“小毅，是你……回来了吗？”

将脸颊贴在他的耳边，明明没有任何触感，林毅仍觉得仿佛有温度一般。

没想到从来不敢做的动作，死后倒是做成了。

林毅自嘲地笑笑，朝着吴乐嘉的耳边低语：“抱歉啦，你的婚礼我是没办法参加了。不过你生的孩子认我做干爹这事必须给我办了，有我罩着，没人能欺负他。”

吴乐嘉好似听见了林毅的话般，泪水跟决了堤似的，他笑着回道：“好。”

“……嘉嘉……我此生从未后悔，你也不必觉得亏欠……到此为止就很好了，你还等了我三年，我已经很开心啦……”

“嘉嘉啊，还记得我嘱托你的话嘛？好好活下去，连着我的那份，去看看这个新生世界的绚丽，去替我守护世间的万家灯火……”

“哎哟，越说怎么泪流越多了。你不是自诩硬汉，从不流泪的嘛？现在这样难看死了，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