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掌门并未生气,不由地跟着孩子们一齐笑。几日来大伙的忧虑,人人皆知,博得一笑,倒也是片刻的欢愉。
在长辈这儿肆意,也只有弭迩山独一份了。秦漪涟性子直爽,做事坦率,对女修和孩子们都是包容得亦说得。
难怪的比起福脂山,会以慕更爱这,毕竟他那调皮的性子,师父们可是常常责罚。
笑罢,秦掌门微笑着问他:“梓钦,都安排妥当了?”
会以慕点头答道:“是!”掌门姨母又问:“那你师兄要做的,并未安排吧?”
师兄指的一定是莫涵煦,掌门一说,给会以慕和秦沫提了个醒。
莫涵煦若是醒来,没事情做便会去找最困难的,必定要在他清醒前给他安了位置。三路看下来,重伤的莫涵煦既不适合翻墙,也不适合坐着和宫里的陈王以及大臣谈论扯皮。
就只剩下在宫外搜寻信息的职务。
“万一师兄不答应怎么办?”走在回莫涵煦所在房间的路上,秦沫问道。
会以慕胸有成竹:“我有法子!”秦沫还想追着问,师弟立马出言:“万无一失的法子,不必多问。但当我与师兄讲此事,需要你在外头,别进门就对了。”
鬼鬼祟祟地,秦沫搞不懂会以慕又在打什么机灵,神叨叨听他说,心里也就不想问了。莫涵煦仍然还在睡着,安静躺在床榻上。女修见他们来了,相互行了礼,出了房间。
“我就说你一个大男人为啥要接换药和喂药这种事情...”秦沫看案上放勺子的瓷碗,忍不住槽道。会以慕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他本要怪秦沫不记恩情,仔细想想,师兄照顾自己的时间是最多的。
因为会以慕的多数武功都是在宫里断断续续偷练出来的,胜在天资好,人又机灵。
可身体状态远不如秦沫和莫涵煦,在宫廷里长大,他不怕受苦,但身子总归是娇惯过的,扭伤脚扭伤手,都是家常便饭。
而他做事又粗糙,反而会让伤口恶化。于是莫涵煦常常是在他给自个包扎一遍后,再拆完给他包一遍。妹妹是个小女孩,总不好常让她上药。
但跟师兄耍赖皮,好像从来都不用多思考。
“会梓钦,要是换不了,我们就去找女修。你别把师兄伤口弄坏了。”秦沫晓得师弟心里肯定很想帮师兄做些什么,这伤,他应当是最自责的。
即便说的话仍是不重听,可语气好了些许。
会以慕还是听进去的,他淡淡回了一句:“好。”药汤还是烫的,他坐到床榻上,捞起一勺吹吹,再一勺吹吹。秦沫站在后面看他吹了一回两回三回,问:“你再不喂,药都要凉了,小子。”
“秦逸别,没事做别在这挑刺。要不你来?”会以慕把药举起,给秦沫吓的一激灵。连忙摆手说不要不要,会以慕朝这个多嘴怪白了一眼,转身小心翼翼地将汤药送到莫涵煦嘴边。
喂了一口,再勺起一勺,确认是否还是烫的。
照会以慕这个速度,估计能喂整整一个时辰。秦沫后悔之前所讲的话,师弟要是自在些,不会这般小心翼翼过头。
其实殊不知会以慕心头是很没底的,起码有三件事轮番折磨他去思考。此刻专心喂药能让他稍微好一些,却治疗不少多少。
妹妹仍是没有顺灵到此,她身子如何了?选择安落琼在她身边是否是正确之抉择?
再是师兄,他没见过倒下的师兄,就在自己面前,脆弱的像是没了根的野草,连喝药都需要他一勺一勺自微开的嘴缝中渗入。
叶宅的事没有了结,大哥估计还没放弃要妹妹去和亲的念想,各族的猖狂已经到了无法抑制的状态。
传言,无论是何族代替雕族,此时,可能无限。混沌出英雄,谁都信。人族也罢,雕族也罢,狐族也好,抢到位置,总归就是神之信仰的存在。
可又为何要抢呢?作为众族威慑首位,成为孤独的代表,管辖天地。
想的都是管辖吧,会以慕不懂,就像杀死恶灵,他不懂他们的怨念的一样。悲喜不相通,或许就是这样吧。少年人乱七八糟想了一大堆,意外让喂药熟练不少,碗里不过一会便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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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人还没醒来。“秦师兄,帮忙叫一下女修姐姐们,我不会换纱布。”
会以慕放下碗,转头吩咐。
“等等,你叫我什么?”秦沫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从哪冒出来师兄二字?
会以慕又说一次:“秦师兄,我叫的。找女修姐姐换纱布。”秦沫这下是真的开心了,傻兮兮地笑着出门。
小王八蛋居然会喊我师兄,简直是不可思议。
当师兄的欢乐,让女修以为他中毒了,询问秦沫:“公子是否需要扎针?”
他挂着笑回应:“不用,谢谢。”于是换纱布的时候,大个子的秦沫傻呵呵地笑了半天。
会以慕站在边上实在忍不住:“有啥好笑的?”
“喜提师弟!”秦沫差点撞飞会以慕,兴高采烈道。就知道不该叫这个混蛋师兄.....会以慕明白蛇七寸被抓的感觉了,就是现在这感觉。
回以假笑,当作这件事情并未发生。不知道秦逸别在打什么算盘,会以慕冷汗直冒,靠着墙,心里念叨莫涵煦快快醒来。
毕竟这种事,莫涵煦才能解决。
“莫公子的伤都已换药,请两位公子放心。”女修行了礼,小步离开了这。气氛凝固到极点,秦沫还没开口说一句话,会以慕已经逃命般地跑出去了。
他们所住之地,前有一潭湖水,后靠群山。
练功万分合适,逃跑就不太方便,专治会以慕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