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孤刀的眼中已经激动地笑出了眼泪,此时看向李相夷的眼中已不再清明,他大声地说道:“怎么,你怕了?来,来求我,我或许会不把你挂到城墙上风吹雨淋,给你个痛快!快来求我……”
李相夷看他几乎已陷入癫狂,不由闭了闭眼,到底还是缓缓说了出来:“单孤刀,其实,我才是萱公主的后人,而封磬他们不过是将你错认成了我早夭的哥哥。”
“哈哈哈哈,李相夷,如今你也会说瞎话了。”单孤刀根本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猛地从怀中翻出一枚玉佩,拼尽全力杵到李相夷的眼前,“看,这是南胤王室的信物,它是我的!”
却见李相夷从袖中也摸出一枚玉佩来,正与单孤刀手中的那枚几乎一模一样,不过上面镌刻的小字不是“萱”而是“项”。
这是齐知原交给他的。
那一代的南胤王子公主人人都有这么一枚玉佩,后来就成了每一支后人代代相传的信物,作为相认的凭据之一。
不出意外,角丽谯的手中也有一枚。
“南胤后裔不止一人。”他见单孤刀目不转睛地看向他手中,继续一字一字地道,“那天朴锄山上,几乎死在你刀下的齐知原,也是南胤王族的后人。你不觉得,他与我长得有几分相似么?”
“封磬已经去重新寻访当年的线索了。”他很是耐心地道,“相信他们很快就能发现纰漏所在。”
单孤刀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扑了过去,想要用牙齿将这些通通撕咬干净。
可惜,他连李相夷的一片衣角都不曾沾到。
“你就在这里好好思过赎罪吧,过几天,师娘会来看你。”
李相夷转身就要离开,却听单孤刀在崖洞里咆哮着:“李相夷,你休想!没了封磬,我儿子也会来救我,我迟早会让你跪在我的脚下!李相夷,你休想……”
“儿子?”他回头看了眼状若癫狂的单孤刀,并未放在心上,反而觉得单孤刀只怕是真的疯了,还是速速和师父师娘说一声为好。
山间林木随风而响,远方云雾翻涌。
他的心下忽而思念得紧——不知阿娩此刻在做什么。
还有,他也有好些时日不曾见到儿子了,也不知那个小家伙还认不认得他。
说起来,他还没有给那个小团子起大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