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造反,他当了这么些年皇帝,总会明白的。”李相夷负手立在雪中,慢慢道,“朝廷对江湖到底能有多少约束,他不会不明白,除了让监察司与江湖增加仇恨,多死掉几个高手,还是把江湖交给江湖,才是更好的选择。”
“更何况,江湖上的案子,监察司管不过来,地方官府更管不了。”李相夷又道,“死在赵家的那三个人,他们的家眷不也去报了案,除了白白花银子,还得到了什么?”
乔婉娩惊道:“你想将这些都管起来?”
只见李相夷笑了笑,道:“不是我,是我们。”
乔婉娩道:“我们?”
李相夷点了点头,道:“我们。”
乔婉娩叹道:“这个担子可重得很。”
李相夷道:“是重得很,可总得有人去挑。”
乔婉娩道:“可你能挑得了多久?”
李相夷道:“一天也是一天,能有一年两年就更好不过了。这些年来,我也认识了不少人,我相信定有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
他见乔婉娩微微张着口,似乎还未从这石破天惊的想法中回过神来,便又笑了笑,道:“阿娩可是觉得我做不成?”
乔婉娩摇了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相夷,这是一条极难极难的路。”
李相夷微微一笑,道:“是很难,你不打算陪我一起走下去么?”
乔婉娩毫不犹豫地道:“我陪你,只是……”
李相夷打断了她的犹疑,他将这温软的身躯拥入怀中,柔声道:“有你陪我,前路便再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