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穿了这些不过是你的臆想和推断,所以我们公廨中人做事只讲证据。”
“我……”胡镛在反驳洪秀才的同时,还不忘顺带嘲讽他只有功名没有官职。且胡镛这个理由找的极巧妙,洪秀才明知道他在胡说八道,却一时之间找不到反驳的地方。
“我们再来说说你说的另一点,动机的问题。林家救了她,对她好她就一定会涌泉相报吗?”说到这里胡镛的音量陡然升高,尽情地宣泄着心中的愤怒“如果这个社会真的那样昌明仁义,那么衙役兵丁这些个行业早就消失了!”
胡镛默了一阵,很快将情绪调整回原来的漫不经心:“这世界上有太多的应该没有落实了,你这个年纪还不明白这个道理的话,是不是有点可悲啊。
更有甚者,就是要杀掉自己最落魄时的恩人,这样这世上就没有人知道他曾经有多落魄了。否则,日日对着自己的救命恩人,日日都在回忆自己那不堪的过往,你想想,如果是你,你难不难受?
人心是最不能被揣度的东西。”
洪秀才脊背发凉,紧咬着牙关说不出话来。
“你还说,她没有作案时间。你不是喝醉了吗,怎么能确定她就是跟你们一起回的家,又怎么能确定她中途没有离开过?她既是被林家收养的,为何却在你家被缉捕?有没有可能是她杀了人之后逃到你家?”
洪秀才又惊又急又气,想要辩驳却无从下手,直感觉胸腔内一阵气血翻涌,喉头弥散一股腥甜之气,一抹血丝从嘴角渗出。
胡镛见状只是轻蔑地笑了笑。
“哦,对了,你还提到了验尸结果,最新的验尸结果显示,林家人都中了毒,死因可能在中毒不在刀伤。”
“什么?这怎么可能?”洪秀才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坠入了云雾之中。
“大人,民女洪卫氏有不明。”卫氏虽然没有洪秀才的睿智聪明,却凭着对裴解的信任,也想要争上一番。
县令不屑地一笑:“你说。”
“你既然说最新的尸检显示林家满门更可能是死于中毒而非刀伤。那声称看见裴解杀人的证词岂不是不可信?”
“难怪洪茂昇将你比作谢家女,果然机智过人。谢谢你给了本官用刑的理由。来人啊,如今证人证词和与事件情况有异,定是犯人有所隐瞒,兄弟们大刑伺候,直到她如实招来为止。”
“胡镛,你个无耻之徒!”洪秀才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