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长风的身体侵略,终究还是让墨非白一肚子的话都咽了回去。
他既不觉得这样的话说出来段长风会相信,也不觉得这样的话说出来会有用。
罢了,罢了,这个世界恐怕是注定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好在这样的“苦”其实也不算什么苦,修真界闭关百年都是正常的,身处这寒铁塔,也与在那雪尽峰常年不出,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唯一一件事,墨非白无法接受,那就是牧凌的生死。
在几度被段长风来来去去占有之后,墨非白已经摆烂了,他半身沐浴在魔界有些冰冷的阳光里,垂着眼眸,小心对身后的人试问,“他…还活着么?”
段长风站在他身后,两手搭在他的肩头上,似乎对于他这几天以来的顺从格外满意,却又有种说不出来的憋屈,“活着,但也只剩一口气了,师尊想要见他最后一面吗?如果我肯让师尊见他最后一面,师尊能不能答应我,从此往后好好跟我在一起,正眼看我一眼?”
他的憋屈,似乎来自于不想看到墨非白这样总是对他淡漠地好像没有感情一样的状态。
可他又似乎也明白,墨非白是在生他的气,他以为他这样占有了师尊就会满意的,可是看到墨非白这个样子,却又不满意了。
“我要见他。”
墨非白既不说答应,也没有解释什么,他要怎么说,他本来也没有“斜眼”看段长风。
明明是段长风自己理亏,才觉得他怎样做都是在故意冷待他而已。
段长风直起了身体来,朝着外面传音出去。
很快,便有四个魔修齐刷刷进了大殿。
“去,把牧凌带到这里来,但是你们要小心,别让他在路上就死了,我要他留一口气,活着到这里来。”
“是,魔尊大人。”
“真是好大的威风啊,”墨非白苦笑,“为师倒是真的不知道,短短十年,你究竟是怎么成了魔尊,又是怎么有了这样厉害的修为。”
“师尊好奇么?”
段长风的声音有几分轻柔,“但师尊有一句话说错了,不是短短十年,是长达十年。”
他的手抚摸在了墨非白的脖子上,好像随时都要握紧墨非白的大动脉一样,“对师尊来说,也许十年很短,可对我来说,这十年却是我两生两世最生不如死的十年。我虽然不想说出来,但——师尊,您在里面,跟他睡了吧?那您就应该知道,这十年我活得该有多么痛苦,稍微一想,就痛不欲生。”
墨非白沉默了,他想过干脆撒谎,说跟牧凌没有发生过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几次,他却发现他根本骗不了段长风。
至少,在这个问题上,他是真的无言以对。
所以即便此时此刻,牧凌濒死,他自己也受制于段长风,他依旧对段长风恨不起来,因为他知道段长风说的都是真的。
十年的痛不欲生,度日如年,也一定是真的。
他又能怎么办呢。
“从秘境中出来的那一日,徒儿太急了。徒儿就险些疯魔,但徒儿不是两世入魔,而是受到刺激后,惊讶地发现就好像打通了两世因果,前世的神魂和修为竟然好像有了解封恢复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