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事的男人们越发猖獗,雨笙去衙门求助,官员们却敷衍塞责,根本不管百姓死活。”
“而且,雨笙也不敢救济太多粮食,毕竟私自大规模赈灾,很容易引起朝廷怀疑,被安上谋逆之类的罪名。”
“她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帮助大家,即便如此,也还是遭了那些恶人的毒手。”
“混乱中,我想着赶紧带她逃离襄州,一路奔波来京城寻你商议,没想到路上又遭遇了毒蛇,差点丢了性命。”
舒月眼中泛起泪光,满心都是对白雨笙的心疼。
谢淮钦听完,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这些人怎么如此混账!恩将仇报!”
“还有那些官员尸位素餐,简直枉为朝廷命官!”
说着,她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此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定要想办法惩治那些作恶之人,给雨笙和受灾百姓一个交代。”
这时,白雨笙的手指轻轻动了动,像是在黑暗中摸索着什么,随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眸中还蒙着一层雾气,虚弱地打量着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在谢淮钦身上,轻声问道:
“我……我这是在哪儿?”
谢淮钦见人醒来,凑近床边,柔声道:
“白姑娘,这里是我家偏院。”
你路上被蛇咬了,昏迷了好久。”
舒月伸手轻轻摸了摸白雨笙的额头,说道:
“你可算醒啦,烧也退了,再好好养养就没事了。”
白雨笙渐渐回过神来,眼眶瞬间泛红,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满心的委屈与后怕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她再也顾不得许多,一头扎进谢淮钦的怀里,声音带着浓浓的哽咽,几乎是带着哭腔说道:
“大人,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说着,双手紧紧抓住谢淮钦的衣袖,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驱散心中的恐惧。
谢淮钦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怔住了,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手举在半空中,不知所措。
过好一会儿,才缓过神,看着怀中颤抖的白雨笙,想着都是女子,这般亲密举动也并无不妥。
便抬起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你现在已经安全了,不会再让受到伤害了。”
“那些坏人,一定会付出代价。”
白雨笙微微抬起头,眼中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声音轻柔而真挚:“大人,有你在真好。”
“一路上,我心里就想着一定要见到你,只要能见到你,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她脸颊微微泛红,似是因为激动,又似是因为这亲密的姿态而感到羞涩。
双手依旧紧紧抓着谢淮钦的衣袖,像是生怕一松开,眼前的一切就会变成泡影。
谢淮钦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温声道:
“傻丫头,别再想那些不好的事了。”
“你现在只需专心养伤,把身体调养好。”
白雨笙轻轻点了点头,又往谢淮钦怀里蹭了蹭,仿佛这样就能离那份温暖更近一些。
此时,舒月静静地站在一旁,将眼前这一幕尽收眼底,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想要提醒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知从何说起。
犹豫再三,她轻轻叹了口气,脚步放轻,默默地退了出去,刚打开门,便猛地一怔。
只见郑吣意正面色阴沉地站在门口。
眼神冷冷地透过半开的门,看向屋内相拥的两人,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妒意与愠怒。
舒月心中“咯噔”一下,顿时紧张起来,下意识地挡在门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带着些许慌乱:
“郡……郡主,您怎么来了?白姑娘刚醒,大人正在安慰她呢。”
郑吣意微微眯起眼睛,直直地盯着舒月,语气冰冷:“本主自然是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能让郡马爷这般上心。”
说着,一甩衣袖,绕过舒月,径直走进屋内。
屋内的谢淮钦和白雨笙听到动静,皆是一惊。
谢淮钦下意识地松开了环着白雨笙的手,站起身来,神色有些不自然。
白雨笙急忙坐直身子,低垂着头,不敢看郡主。
郑吣意缓步走到二人面前,目光在白雨笙身上打量了一番,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
“哦?这位便是,当初郡马爷不惜一掷万金,也要赎出来的白姑娘吧。”
她声音轻柔,却似裹挟着冰碴,每一个字都透着不容错辨的讥讽,“这姿色~,倒也的确算为上乘。”
说着,微微仰起下颌,眼中满是居高临下的审视:“只是姑娘,你当真不知,方才你这般小鸟依人般靠在怀里的,可是有妇之夫。”
“是我堂堂郡主府的郡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