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翼又翻了几页,只见每一页都和前两页一样,详详细细地记录着当日燕国公府发生的大小事情。
于翼顿时怒不可遏,可还是不死心地又看了几本。结果越看越生气,直到难以遏制怒气,抬手掀翻了木箱。
杨整见于翼被气成这样子,心下也感到一阵痛快,随后不冷不热地说道∶“这都是从这院子里找到的。你要是还不相信,大可把这些都拿过去,和府上的人对证一下,看这些记录是否有错。”
于翼本来就怒气冲天,此刻听了杨整的嘲讽,只感觉胸口如同压上了千斤巨石,让他呼吸困难。可是他自知理亏,杨整也不是可以随便发泄怒气的对象,于是索性又坐回座位,自己倒了一杯酒,泼进了口中。然后又似乎觉得酒杯太小,干脆拿起酒壶,拍掉壶盖,仰头就往口中倒酒。
满壶的酒水瞬间倾泄下来,只有少半倒进了于翼的口中,倒有大部分流进了他的领口。这寒冬腊月的,于翼顿时便感觉寒意彻骨,忍不住哆嗦一下。
不过这正好让于翼清醒了一些,他知道自己太失态了,这会让他与杨整接下来的谈话处于下风。于是赶紧在脸上拂了一把,将酒水拂去,故作镇静地说道∶“说说你的目的吧。”
杨整哂笑一声,说道∶“我没什么目的,只是想把这些告知燕国公府。至于你们想怎样,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我无意插手。”
于翼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人的存在的?又为何要控制他们。”
杨整回道∶“很简单。因为隋国公府周边,也有这些苍蝇存在,我便把他们给收拾了。随后在审讯中,又无意中问出了,燕国公府也有同样的待遇,就搂草打兔子,一起办了。”
“什么!”于翼惊愕道∶“隋国公府也有人监视?”
杨整淡淡道∶“没什么奇怪的。不仅是隋国公府,像梁国公、赵国公这等大臣府上,都是一样。只要是朝中稍有权势的人,无一例外。”随后又指了指被于翼掀翻的木箱,接着道∶“只不过令尊威望太高、权势更重,所以监视更为严密罢了。”
于翼一拍桌子,恨声道∶“宇文护到底想干什么?”
“这还不清楚吗?”杨整嘲讽道∶“宫伯乙弗凤是怎么死的?楚国公赵大人怎么死的?卫国公独孤大人又是如何被逼自尽?这些,你都不清楚吗?”杨整语气越来越凌厉,最后以接近于呵斥的语气问道∶“莫非你以为燕国公威望够高,又有恩于宇文护,宇文护就会放过燕国公府吗?”
“你什么意思?”于翼厉声问道。
杨整放缓了语气,说道∶“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告诉燕国公,正因为宇文护威望不及燕国公,功勋不及燕国公,才更要除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