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民重重的哼了一声说道:“去年一月到六月,盐税共计五十余万贯,为何你砍了几个脑袋后,下半年盐税却只有三十万贯。你告诉朕,这是怎么回事?”
周先成心中惶恐,更加不知该如何是好,口中一直重复着:“臣......臣......有罪!”
“你的确有罪,你可知朕对你寄予何等厚望,原本想着你办好这次差事,就提拔与你。你知不知道,为何刑部尚书一职一直空着,朕原本就是为你而留。
周先成啊周先成,你太让朕失望了,你以为你们的那些龌蹉事朕不知道吗?”
周先成把头深深的低下,已然泪流满面。
见周先成这般模样,陈建民也不愿过多苛责,有些事情大家心中都明白的很。前两波巡察使半路上莫名其妙的病死,这其中的缘由不用猜都知道,周先成也怕啊!
可周先成不是世家的人,是陈建民一手提拔上来的,这次事情办成这样,陈建民是很恼火的,可手中可用之人太少,也不得不给他一次机会。
“周先成,从此刻起,你降职为户部郎中,以观后效。侍郎的位置给你留着,要是干好了,你官复原职;干不好,就不要怪朕不给机会了。”
周先成李继叩首,哭着说道:“谢陛下,臣定当痛改前非、砥砺前行。”
陈建民心中哀叹,挥挥手。
周先成入班站立。
这一下,朝中大臣们心中立即明了,都是千年的狐狸,这下大伙都知道之前皇帝哭穷得原因了,原来在这等着。不少人就把心放了下来。
“崔文、王鹤、卢升何在?”
三名尚书被点了名,立即出班,躬身施礼。
“臣等在。”
陈建民一指三人,说道:
“你们呐
,先皇对你们几家是何等的信任,盐务的事情交给了你们五家,可你们看看,你们给朕管理成什么样子了,私盐贩子猖獗到了何等地步,盐税低到发指。你们还想不想管了。”
三人急忙跪倒,齐声高呼:“臣等有罪。”
崔文紧接着开口道:“陛下请放心,今年的盐税绝对会增长。”
其实到这个时候三人心中的大石头反倒落地了。
你皇帝不就是嫌弃盐税太低了吗?没关系,您老的面子我们还是要给的,今年从手指缝里里漏一点,凑个一百五十万贯啥的不成问题。
谁知皇帝又开口了:
“你们说的对,你们的确有罪,而且其罪当诛。”
三人心中有是咯噔一下,这话风不对啊,都说了今年盐税增长啦,干嘛呀这是。
“你们以为朕不知道?有些人购买私盐,手里却有朝廷发的盐引;有的甚至直接在盐厂拿盐,盐引都省了,都当朕傻吗?那些私盐贩子有多少是你崔家的、王家的、卢家的,还有多少是郑家和李家的,都以为朕不知道?”
崔文忽然低喝道:“陛下请慎言!”
满朝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