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是大事,陈建民不敢怠慢,思量一番后开口说道:“夏侯爱卿,春闱兹事体大,主考、副考皆应选品德高尚、饱读诗书者,容朕思量一番后在作定论,至于考题,今年由朕亲自拟定。”
“是。”夏侯渊知道这件事不可能草率的决定。退回朝班。
接下来又处理了几件事情后,就再也没有大臣出班奏事。
按照惯例,这个时候皇帝会下令退朝,大臣们各自回到值房,做自己的工作。可今日,无人奏事后,皇帝既没有宣布退朝、也没有说其他什么事,就用一张冷冽的脸对着大臣们。
整个大殿忽然就变的寂静无声,气氛愈发压抑。有些品级较低、胆子又小的官员在这种情况下腿肚子都有点转筋,额头有冷汗渗出。
沉默良久,陈建民才缓缓开口道:“昨日,朕,站在文馨殿门口良久。”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
众臣不知皇帝想说什么,又不敢问,只得静静的等待。
“哎——。”一声长叹。
陈建民的脸色变得落寞起来。
“朕登基十几年来,自问兢兢业业,每天忙于大小朝政,从无一刻方松,每一个决策都小心翼翼,做事如履薄冰,生怕有负万千黎民。
朕自问,朕这个君王还算合格。”
大殿中又是一阵沉默。
“可朕昨日看到文馨殿,心中难受啊。文馨殿的柱子歪歪斜斜,漆面
斑驳,还有一些地方有些开裂。再看房檐,有几处结构都已经开始腐朽。
大风大雨的天气里,整个大殿吱嘎作响,有些地方还漏水。这十几年来,就这样一直修修补补的过来。你们再看这大兴宫,是不是觉得很冷,大兴宫已经十几年的怎么修过了,到处漏风。”
“有时候,朕在想,为什么朕就这么憋屈自己,重建几个宫殿很难吗?朕是天子,一声令下,可让百万伏尸,血流成河,却住不起一个像样的宫殿,”
说到这,陈建民忽然从龙椅上站起身,指着大殿众人,歇斯底里的吼道:“你们来告诉朕,这是为何?”
群臣吓得悉数下跪,口称:“臣等该死。”头也不敢抬。
良久,陈建民颓然坐下,一脸的无奈。
“诸位爱卿,都起来吧!”
“谢陛下。”
众臣站起身,只是腰弯的很低很低,没有人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