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寻显然有些紧张。
郑依菁偏偏没心没肺地笑起来:
“我逗你的。我跟他,也算老朋友。你放心,没事的。”
“需要我帮你把他打发走吗?”
“人家可是这部电影最大的投资商。”你怎么赶?
“我有权‘清场’。”
“可这,躲的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呵,你放心,他是难缠,但我也不是吃素的。”
郑依菁看了眼腕表,发现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先回酒店。”
她刚要走,陈易寻突然扣住她的手腕:“一起走吧!”
郑依菁显出几分不解。
陈易寻目光瞟了眼不远处的安德鲁亲王。
她这才明白,他只是单纯地担心她的安危。
“你放心,他可舍不得杀我。”
陈易寻轻叹,“不是只有杀人才算伤害。”
“伤害?呵,不至于!”
郑依菁只当陈易寻是不明白他们之间的利益纠葛才会有此担心。
“那个男人看你的眼神……我不清楚你所谓的伤害是指什么,我只能说,如果你还是我的女朋友,我绝对不会允许你跟这样的男人单独相处。你懂了吗?”
陈易寻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郑依菁再傻也能明白。可这怎么可能?
她小心翼翼地往安德鲁亲王那边瞟,发现他正跟弟弟在交谈,时不时地还发出爽朗轻快的笑声。
再一联想平时她与安德鲁亲王的会面,几乎都是阴谋诡谲、利益为先的交易而已。
“谢谢你的忠告。我知道了!”
一听这话,陈易寻就明白,她根本没上心。
看着他们双双离去时的身影,陈易寻默默地掏出了手机。
“刘彦亨,我是陈易寻。你认识阿拉伯王室的安德鲁亲王吗?”
“……”
与安德鲁亲王离开片场开始,郑依菁就缩在豪华座驾的一角,由起初的闭目养神,慢慢地睡熟。
安德鲁亲王命人把车开到她下榻的酒店后,并不急于唤醒她。
他越来越看不透她了。明明猜到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却能如此肆无忌惮?
方才在片场时,他安静地观看着她演戏。
她认真起来的模样,像是黑暗的周围亮起一束光,独独照亮了她一人。令人无法移开视线,越看越上瘾。
他忽然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常常猜不透她了!
她有太多的面孔,几乎与生俱来的演艺奇才,举手投足间,一个眼神都那么地惟妙惟肖,真的很难让人看清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她。
这样八面玲珑的女人,在他平生所阅中并不多见。
郑依菁长长地舒了口气后,伸了个懒腰。
“到了?”她并不急于下车,“到底什么事这么重要?还劳烦殿下不惜纡尊千里迢迢跑来?”
安德鲁亲王环看四周后,向她比划着楼顶的旋转餐厅,“陪本王用些宵夜可好?”
看来三言两语说不完了?
也罢!
她横竖得送一次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