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会突然就成了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呢?
与略显局促的郑依菁相比,刘彦亨则明显随意的多。
威森太太薄嗔的口吻对刘彦亨说:“你别光顾着自己吃啊!”
刘彦亨没回话,依旧闷着头在自己的盘碗里跟几块鱼肉较劲。
郑依菁只得端起酒杯向主人家再敬一杯酒,感谢对方的热情款待。
今日餐点丰盛,茶饮丰富。在十几种选择中,郑依菁分别选了拉菲佐肉餐,一盅陈酿配海鲜。
威森先生在宴会开始前特地向妻子申请,特批了几两白酒,谦逊讨饶的模样不失可爱。
威森太太由于身体原因不能饮酒,但也选了甜爽的果汁,增添风味。
唯有刘彦亨,滴酒不沾,唯一摆放的白开水,也没饮用过。
当郑依菁敬过酒重新落座后,突然发现她原本空的碗中多了几块剔好了刺的鱼肉。
她不解地看向一旁的刘彦亨,他并没有回应,继续闷着头,跟剩下的几块鱼肉较着劲。
威森太太将这一幕全看在了眼中,笑起来:“我们家亨儿啊,自小就这性格,喜欢谁,对谁好,从来不懂得表达。就只会闷着头,暗中使劲。”
这就叫对她好了?
他就没想过,万一她嫌弃那双筷子上沾着他的口水呢?
自以为是的付出,还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这种“好”遇到对的人叫感动。否则就是霸道!
这时,刘彦亨头都没抬,说:“我是怕有人嫌我选定的这道清蒸鱼不对,应该选事先剔好刺的鱼肉入菜。”
郑依菁偏偏喜欢和他拗着来:“无鱼不成宴。谁家宴席上还能没条整鱼了?我是有多没见识,才会觉得你选的这道清蒸鲈鱼不对了?”
刘彦亨迎上她的目光,挑起一边的唇角:“那好,都吃光。”
说话间,他又将他碗中剔好了刺的鱼肉,全数夹到了郑依菁的碗中。
见她毫不掩饰的嫌弃,他补充:“用的公筷。”
扫了眼他手边上的两副碗筷,郑依菁假装很不屑地撇了撇嘴。
与用不用公筷没关系,她就是单纯地看他不顺眼。无论他为她做什么,她都觉得他是有企图的。
两人眉目间的较量,落在威森夫妇的眼中,反倒成了小情侣间打情骂俏的小乐趣。
看的出来,威森夫妇今天是真的非常高兴。
不同的是,威森太太是因为刘彦亨与郑依菁的到来。
而威森先生则是……今日老婆大人终于批准他喝酒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
威森太太突然问向刘彦亨:“你俩的婚事定了没?”
噗——郑依菁差点没被一口肉噎死。
刘彦亨轻轻地为她抚背顺气,见她满脸通红,不免责怪起威森太太,问的太过直接。
威森太太一脸的戏谑:“是还没结婚的打算?还是人家压根没打算嫁给你啊?”
刘彦亨将纸巾递给郑依菁的同时,说:“哪有人像你这样问的?得亏是她脸皮够厚,这换了旁的脸皮薄的,再给吓跑了!你上哪再去给我找这么一个能吃能睡好养活的?”
姓刘的!你是嫌我死的不够透是不是?
郑依菁差点没憋过气去。
威森太太笑了笑,“我问的,好像是直白了些。依菁,你不会介意吧?”
“你这问题还是多余。她能好意思回答你,她很介意?”
威森太太假装生气地板起脸来:
“你这孩子!你这还没结婚呢!就娶了媳妇忘了娘啊?”
话音刚落,热闹的气氛突然就僵住了。
刘彦亨垂下的目光中带着怒气。
威森太太哑了声音,像朵瞬间枯萎的小花。
将众人的表情挨个瞧遍,威森先生才呵呵笑起来,打破了尴尬:
“收敛点行不行!你们这样,会吓到妮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