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柠抿了抿唇,酝酿好情绪,比了个OK,再次开拍。
牙芽孤独坐在客厅沙发上,盯着小盒子一言不发,清泪从她眼角滑落,一滴一滴……
“卡!”喇叭再次响起。
骆柠抹了一把泪水,柳眉轻皱:“导演,是哪里不对吗?”
丰导若有所思,不对的地方大了去。
失去亲人那一刻,首先是茫然不敢相信的,你的潜意识告诉你,那是假的,直到某件很小的事或是一句话,让你突然意识到,你的亲人是真的离开了,那一刻弦才会真正崩开,心灵与肉体的疼痛达到顶峰。
奶奶去世这一场戏是牙芽走向成熟的标志,她茫然之后应该是撕心裂肺的难过,但他在骆柠身上并没有感受到,更贴切来说,她只演出了表面。
“再来一遍。”
“好。”
机子运转,一次比一次差,NG十几条后,导演挥了挥手,先休息半个小时。
“骆柠,你过来我给你讲讲这个戏。”
丰导要给她讲戏,骆柠捏着剧本进到棚子里,她搞不懂导演一直叫停,她觉得她演的挺好的呀。
丰导在思考要怎么开口才不会开罪她。她现在身价不一样,要是普通的演员的话,他早就开骂了,多数演员演不出来,都得靠导演当“恶人”。
骂到那个点,情绪一上来很快就进入状态,但骆柠可不是他想骂就骂的,仅凭季宴舟女朋友这一身份,整个剧组都得好好供着。
“骆柠,你是不是一直没进入状态?”
骆柠点了点头也没隐瞒,她的确进不去,原谅她无法共情牙芽,牙芽从小有爱她的奶奶,但她没有,她不知道亲情是种什么滋味。
哪怕认了姜娅当妈妈,她也无法对她产生依恋,她对姜娅有感激之情,但绝不是雏鸟情节。
丰导顿了几秒,言语斟酌:“牙芽一开始是无措茫然的,情绪爆发点往后挪,不是一开始就崩溃,你懂吗?”
骆柠茫然的摇了摇头,“抱歉,我不是很懂……”
要她硬演,她也真的演不出那样的效果,或许有的事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感同身受。
丰导叹了一口气,“这样吧,今天先这样,你回去再好好琢磨琢磨,最后一场也不是很赶。”
导演讲戏讲得再多,说到底还是要演员自己去理解和诠释角色,骆柠有天赋,按道理来说演这个不难,难就难在她没经历过。
若是凑合一下是可以的,但是丰导不想将就,他希望骆柠能把牙芽演活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