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散着步,东拉西扯地聊了半天。
没了读书时那份朦胧的感情,聊起天来都很坦然。
两个人都刻意保持着一点距离,既不过分熟络,也不显得亲昵,一看就是普通朋友。
说起那次的爆炸事件,乔瑜轩当着江拂悠的面破天荒地夸起盛云澹来。
“那次要没有盛云澹,说不定我还见不到你了。”乔瑜轩开了个玩笑,那天晚上的事情提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江拂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件事情说起来起因全是我,害你被卷进来,应该给你道歉的。”
“我们俩就不需要道歉了,一码归一码,我是个拎得清的人。”乔瑜轩感叹道。
是他自己主动去冒险的,打扰了别人的计划,找上门是肯定的,他还要谢谢盛云澹救了他。
“一码归一码,还是得谢谢你那天的提醒。”江拂悠笑道,接着他的话重复了一遍。
乔瑜轩爽朗地笑出声来。
江拂悠真的变了很多,换作从前,她可不会跟他开玩笑。
谁在默默影响她?
他不知道,但也有隐隐的猜测,盛云澹肯定是其中的一部分。
“盛云澹现在挺好的,配得上你。”提起盛云澹来,乔瑜轩现在也变得坦然起来,虽然不甘心,但他还是挺佩服这男人的。
又狠又能,怪不得盛世在他手里能越来越好,到底是有手段的人。
江拂悠忍不住笑出声来,对此,她沉默着点了点头。
看着江拂悠嘴边的笑意,乔瑜轩心头蔓延过一丝酸涩的情绪。
很奇怪,明明说好的彻底放下,但真正看到她爱上别的男人,还是会难过。
那种难过不是撕扯着的疼,既没有伤口也没有流血,是那种后知后觉的、细细密密的疼。
疼痛慢慢划过他身体的每一处,勾着他的每一处神经,仿佛蚂蚁啃食。
无法宣泄,也无法向某人诉诸这份苦,只能自己默默咽下。
乔瑜轩忍不住在心里自嘲:真够窝囊的。
或许是因为原生家庭的原因,习惯了被安排,习惯了从不主动去选择,等到有意识的时候他又剑走偏锋出国。
回过头来看,已经太晚了。
乔瑜轩不止一次在想这个问题:如果在那段日子里,某天他向江拂悠表明心意,她会不会接受他。
无数次的推理和猜想得到的结果都是:不会。
江拂悠不会接受他,她是一个自主意识极强的人,一旦有半点束缚,她会毫不犹豫离开,更重要的一点是,他完完全全配不上江拂悠。
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他都配不上江拂悠,所谓的退让,也只不过是给自己找的理由和借口罢了……
他要是有盛云澹那样一半的气质和自信,怎么可能会选择退让?
“缘分使然。”江拂悠想到盛云澹,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这个幼稚的男人要是听到这句话,能骄傲到起飞。
她现在还挺相信缘分这两个字的,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意,有些人不管怎么样错过,最后都会遇见。
“也是,缘分这东西,最讲一个妙字,对了,你的基金公司运转得怎么样?”乔瑜轩实在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因为关于这个话题,他就像个扭捏作态的小丑,不停地试探这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既羡慕又心生嫉妒。
话题岔开来,江拂悠聊起公司也神采奕奕。
Third footprint是她的心血,即便是回了华国,她也没有松懈下来,该过目的文件还是会过目,该关注的经济走势她也一样没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