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炁心里暗自骂道。
六年前,荣城……
白炁受人所托,前来此处解决一个麻烦,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正好遇到自己噬魂之症发作。
等她清醒过来,心中烦闷,于是一个人在空旷的街道上闲逛,手中还拎着一瓶酒,时不时抿一口。
那时姜遇正好在此地读大学,正逢出来办些私事,刚要返程,忽然路遇一个独自行走在夜路上,还摇摇晃晃的女子。
他为人正气耿直,怕那女子会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于是上前询问是否需要自己帮忙。
“你还好吗?一个人太危险了,还是快点回家吧。”
“家?我早就没有家了,还能回哪去?”
“你是不是喝多了,要不我帮你叫辆车?”
“有趣,这么多年,本大人还是头一次遇到你这样的人……它们都怕我,躲还来不及,你竟然还担心我?”
“嗝——”
白炁这几天本就灵力不稳,此时又有些酒精上头,脚步踉踉跄跄,怎么看都像是下一秒就要一头栽倒在地上。
“哎小心!”
姜遇一把拉住快要摔倒的人,那人就这么撞到他怀里。
两人相视一对。
就那么一眼,白炁像是想到了什么人,泪水竟不受控制落了下来。
姜遇看着那张脸,愣在那里。
在月光的映衬下,他的心里忽然像闯入了什么东西,看着那人流下的泪水,他竟感觉有股莫名的心疼。
让他恨不得想要将之拥在怀中。
片刻后,白炁压下心中那股落寞,望着那人说道:“既然你执意多管闲事,便送我回去吧,我就住在前边的橘风公寓,离这不远。”
不知怎么,姜遇竟然没有反驳,一直扶着那醉的有些厉害的女人,回到了她的住处。
“我就送你到门口,等下你家里要是有其他人在,会……会被误会的。”
误会?
看他这股忸怩的样子,白炁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都没有家,哪来的误会?”
“那这里是?”
“临时工作居住的地方,等我离开这里,自然就不在了,你别磨蹭了,快点开门。”
白炁溜达了一晚上,此时腿脚有些发酸,只想赶紧进屋躺下。
“咔哒——”
姜遇只好接过那人手中的钥匙,轻轻打开房门,接着点亮屋子里的灯。
柔和的光线打在二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的修长。
那人多半是清醒了些,自己一个人坐到窗前的沙发上,直勾勾盯着自己。
白炁拍了拍沙发:“站着干嘛,过来坐。”
面对美人相邀,姜遇有些局促,一时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时间不早了,他确实不该长待在别人家中,此不合君子之礼。
但那人看似轻轻的一句话,像施加了什么魔力,叫他不受控制地坐到她一旁的沙发上。
白炁打量了一下这个少年,轻笑一声:“说吧,你有没有想要的东西,就当我对你的报答。”
随即端起桌上的酒杯,又喝了两口。
在她的认知中,凡是主动接近自己的人,都是想要寻求什么好处。
姜遇看着言语怪异的女子,好言相劝:“酒多伤身,你还是少喝一些吧。”
扑哧——
白炁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个小弟弟还真有意思,这么关心别人做什么?人早晚会死,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姜遇:“当然不一样!好好活着不好吗?有的人想要长命百岁的活着,但却只是奢望。”
就比如自己。
姜遇从小就时运不好,父母早早双亡,就连算命的先生都说他会被厄运缠身,恐怕难以长久。
天定薄命之相!
可他偏偏不信,非要好好地活下去,活给别人看,告诉那些人命运是可以由自己把控的!
如今听到此人这么不珍惜生命,把生和死看的漠然无畏,怎能让他心平?
白炁脸色一沉。
她本就不知为何而活,如今还要饱受噬魂折磨,如此痛苦活了数千年,对她来说,死亡更是一个解脱!
而此人不过只是个小小人类,他凭什么反驳自己?
白炁手指一挥,屋子里的灯都尽数熄灭。
白炁瞬间出现在男孩身旁,一只手勾着他的下巴,笑吟吟挑衅道:“小弟弟,有些话最好不要乱讲,不然后果……可是你承担不起的。”
她慢慢俯头,想要吓唬吓唬这个单纯的人。
可不知怎么,她看着那个深邃的眼神,竟然就那么吻了上去。
一瞬间,两人都石化在当场。
白炁自己也吓到了,她今日这是怎么了?
这数千年的时光,她早已不将男女之情放在心间,因为在她眼中,所有人都会死去,或化作黄土一抔,或化作清风一缕,万事万物都是一样的存在,总有归于虚无的一天。
“砰——砰砰——”
她的心,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感觉了,就这么一下一下跳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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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快。
曾经有段时间,她也放纵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