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南边,兴儿没去过,但他却知道,姑娘的外祖家,就是在南方呢。
事情到这份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大姑娘这是截了二姑娘的信,又截了二姑娘的东西啊!
饶是拾珠自来性子沉稳,听到这里也不免心生怒意,冷笑道:“大姑娘往日里,自诩是高门千金,到头来,却尽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还好意思时时把规矩挂在嘴上。”
兴儿把头低下去,也觉得大姑娘这事,做的很是不地道。
苏玉昭抿紧嘴唇。
要不是秦嬷嬷意外提起,她到现在还一无所知,外祖母久久等不到她回信,又该如何暗生焦急?
“苏玉仪!”
她在心里咀嚼着这个名字,眼底闪过冰凉的颜色。
“姑娘,咱们现在就去把东西要回来!”拾珠生气地说道。
最好让满府奴婢都看看,她们嘴里宽容和善的大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不会承认。”
苏玉昭闭了闭眼,平复愤怒的情绪。
外祖母送来的信,多半已经被她毁了,但那些打淮阳府来的东西,或许还有一二保留......她贸然上门质问,苏玉仪不仅不会承认,可能还会趁机毁尸灭迹......
想到这儿,她透过半掩的窗户,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快到子时,各处都静悄悄的,唯有蟋蟀虫鸣不绝于耳,一轮弯月高挂天幕,雾蒙蒙的,不时有乌云飘过,遮住朦胧的月光。
“我记得苏玉仪每早,都会到荣禧堂请安?”
拾珠点头道:“是有这么一回事,府里的奴婢婆子,都夸大姑娘纯孝体贴呢。”
确定苏玉仪每日一早都要去荣禧堂,苏玉昭沉思片刻,吩咐道:“明日一早,苏玉仪出院子后,拾珠你带人把绮春院围起来,挨着挨着给我搜,绮春院里奴婢,都捆了给我仔细的审,定要撬开她们的嘴!”
苏玉昭说要围绮春院,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苏玉仪前脚离开,后脚院子就被围了,里面婢子瞧着突然出现的二姑娘,吓得脸色发白,又不知所措。
留守的大丫鬟强装镇定上前,想要询问二姑娘的来意,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逍遥院的婆子堵住嘴巴捆了起来。
有那些想悄悄跑出去通风报信的,同样没靠近后门就被抓了回来。
苏玉昭神色冷淡,看着满院无头苍蝇似的丫鬟,语调毫无起伏:“搜!”
话音落,逍遥院的奴婢,立马张牙舞爪地冲进绮春院,叮铃哐啷的在各个房间翻找起来。
被捆着的春锦见此,心里就是咯噔一声,莫名闪过不好的预感,她顾不得自己的处境,嘴里唔唔的发出声音,双眼死死瞪着跑进正房的奴婢,脸上布满焦急和愤怒。
苏玉昭听到动静,淡淡的看过去一眼,随后就对拾珠使了一个眼色。
拾珠心领神会,招手让两个婆子,拖着春锦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