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桃撇嘴道:“可不是,以前十几年,怎么没见她往林家送来一字半语的。”
“好在老夫人清醒,没有答应下来。”拾珠道。
苏玉昭勾了勾唇角,老夫人答应下来她也不怕,只要她不愿意,她们就别想强迫她。
苏玉昭没把这事放在心里,苏婉却是日复一日的上门来,显然是还没准备放弃。
时间一日日过去,先是春闱张榜,热闹了好一阵,余热尚未完全散尽,又迎来更令人关注的殿试,殿试过后,今年的三甲进士新鲜出炉,跨马游街,好不风光。
这样的热闹,苏玉昭自然不会错过,不止是她,苏府的女眷也都出来了。
御街两道,围满了前来看热闹的百姓,叽叽喳喳,嘻嘻哈哈,吆喝的,打闹的,高谈阔论的......两旁的酒楼茶馆里,则坐着各家的夫人们,从半开的窗扇里,隐约可见数道绰约的身影。
除此之外,少不得跟着自家母亲出来的小姑娘们,或趴在窗沿,或嬉戏打闹,银铃般的笑声,说不出的动听。
当然,这样的盛事,必然缺不了各家公子们的身影,把盏说笑,举杯宴饮,好不快活。
不多时,锣鼓声响,只见一行人缓缓走来,前面是吏部礼部的官员,捧着圣旨锣鼓开道,后面跟着身穿红袍,帽插宫花,身骑高头大马的状元郎,再后面,则是相同服饰的榜眼和探花。
尤其是那探花郎,生得可真是俊美清润,彷如天边明月,温润而不失清朗,再看他年纪,也不过二十出头,可谓是少年英才,把三十出头的状元,四十左右的榜眼,生生给衬得普通起来。
银桃激动的抓住拾珠,“姑娘,快看,快看,那探花郎好俊啊!”
类似的感叹声还在其他各处响起。
大越以才取仕,并不看长相,但芸芸众生中,面容出众的人,总归是少数的,不过有的人为官日久,蕴养了一身沉肃气场,让人忽略他们的外貌,赞一句威严深重。
但对于这些刚一脚踏入官场的进士老爷们,第一眼能分出高低的,当然就是他们的脸咯。
不必多说,清润到极点的探花郎,身上接到的绢花香囊,对比其他人来说,可以说是一骑绝尘。
苏玉昭注视着下面缓缓而来的探花郎,十分诚实的点了点头,赞道:“是好看,积石如玉,列松如翠,说的就是这样的人吧。”
四周是放肆的呼喊声,似害羞又似激动,各色绢花香囊首饰,差点没把探花郎淹没,甚至苏玉昭还看到有人扔枇杷扔山楂的,还专点着探花郎的脑袋砸。
......这可真是爱的深沉啊!
苏玉昭在心里感叹一句。
下面被砸的探花郎,嘴角的笑几乎维持不住。
再次不经意躲过一支,直朝他脑门扎来的玉簪,要不是碍于端方稳重的形象,他都想抬起袖子擦冷汗了。
......受不住,实在是受不住!
只得了寥寥几个荷包的状元郎,白白挨了几山楂的榜眼,以及啥也没有的三甲进士们,嫉妒的眼睛都要红了——这糟心的世界,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