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好笑不好笑,事不关己,自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总归痛的不是自己,还能好好展现一番自己的高义,真是了不起呢。”
这话就说的有些难听了,不少的人的脸色,隐隐有些泛青。
苏玉昭却像是看不见,反正谁让她不痛快,她就要让谁也不痛快,谁还不是第一次当人,凭什么就得让着他们?
“某些既得利益的人,日日喊着家族为重,好处都让你们得了,你们自然愿意喊了,但凭什么,凭什么得好处的是你们,被牺牲的就是其他人?你们既然觉得,牺牲是正常的,那你们怎么不主动,为你们的兄弟牺牲?”
“是不想?还是不愿?”
这时,一股寒风拂过,吹得众人睁不开眼。
人的本性里,就带着自私,有人能克服,而有的人,却成为其奴隶。
就比如此刻,面对咄咄逼人的苏玉昭,黄崇山面色再是阴沉,却也没敢堂而皇之的反驳苏玉昭的话,说他愿意为他的兄弟牺牲,因为这话一出,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再无反口的可能。
他不怕给亲人让利,但却不敢保证,人性的贪婪,会到何等程度。
他沉声道:“县主,有些事情,并不能一概而论之,承多大的利,便担多少的责,难道一个家族,什么都不管,就能延续下去?总得有人运筹帷幄,负重前行,处在什么位置,便该做什么事,而不是一味的强求。”
苏玉昭静静看着对方片刻,而后道:“先生说的是,得之我幸,不得我命,这话我也是听过的,所以......我这不是来替大哥祝贺了么!”
她一抬手,道:“奏乐!”
站在锣鼓后的数人相视一眼,为着到手的银子,顿时咚咚锵锵的敲打起来。
“你!”
黄崇山的脸一黑,他就没见过这般顽固不化的人!
好赖都说尽了,就是不听,这要是他孙女,高低得饿上她两顿。
苏玉昭的固执,不,或者说,她极其清晰的目的,不止黄崇山看出来了,一旁的曾山长也看在眼中。
曾山长捋着胡须,不慌不忙问道:“县主此次前来,不止是替你兄长祝贺的吧?”
苏玉昭眉眼微怔,旋即垂眸说道:“山长说的是,他冒名进你们书院,你们是拨乱反正,还是清理门户,我也不管,但那封推荐信,我却是要拿回来的,还望山长成全。”
曾山长捋着胡须的动作微顿,有些哭笑不得。
还真是一刻都不忘记表明自己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