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桃捂着心口,心有戚戚然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怎么了呢。”
拾珠皱眉,低声道:“这京城的人,怎么也这样。”
“拾珠姑娘,你可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的人啊,我们京城的人,也是有遵纪守法的。”陆云煜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对着马车里的三人,状似不经意地挺了挺胸膛。
他骑在马上,也不怕冷,披风都没披,就一身湛蓝的锦袍。
看着来人,苏玉昭有些头疼。
自上京开始,这位陆公子也不知发什么疯,不跟着苏玉仪她们,反倒跑到她跟前来,苏玉珠看她的眼神,都快把她戳成筛子了。
苏玉昭冷着脸,不想说话。
银桃倒是有些好奇,问他:“陆公子您认识刚刚过去的那些人吗?”
“我是谁?京城能有我不认识的人?”
陆云煜挺直了腰板,和她们介绍道,“刚刚打头那个,是承恩公府的人,叫秦弘,旁边的那两个,是他的堂弟,剩下的,一个是忠勤伯府的,一个是勇国公府的,还有一个是庆安伯府的。”
银桃嘴巴张开。
不愧是京城,还没进城门呢,这又是国公府又是伯府的,难怪说,在京城一块砖头下去,都能砸死一个五品官呢。
陆云煜瞄了眼苏玉昭,见她没像之前似的,赶苍蝇一样把他赶走,顿时来了精神。
“这承恩公府,你们应该听说过吧,对了,苏姑娘你不是救过我太子表哥么,这承恩公府,就是太子表哥
的外家,啊,不对,应该说是叔外祖家。”
毕竟,太子嫡亲的外祖家,男丁皆战死沙场,原本还有一位老夫人的,却也没受住打击悲痛而去了,现在的承恩公府,乃是太子嫡亲外祖的亲弟弟,在隆庆帝彻底收拾完太后一党,真正的执掌朝政后,特地开恩让他袭了兄长的爵位。
猝不及防之下,再次听到“太子”两个字,苏玉昭差点没控制住脸上神情。
她有些慌张地低下头,卷长的羽睫轻颤,掩住眼底复杂的情绪。
陆云煜没察觉异常,津津有味地继续说道:“不过,虽然是叔外祖家,但因出过一位太子妃,旁人自然不敢小觑,再说,太子表哥唯一的子嗣,就是这位秦家太子妃所出。”
银桃惊讶道:“太子殿下只有一个孩子啊?”
陆云煜点头,“表哥娶过两位太子妃,第一位是武国公府的嫡次女,可惜刚嫁进东宫三年,就突发恶疾去世了,第二任嘛,就是这承恩公府,不过也才三四年吧,生下小皇孙不久,听说身体就不好了。”
“那现在呢?”银桃问。
“现在什么?太子妃啊?”陆云煜拽着缰绳,随着马车慢悠悠地往前走,“那位秦太子妃去世后,表哥狠狠病了一阵,陛下倒是提过两嘴,想给表哥再娶一位太子妃,不过表哥没同意嘛。”
苏玉昭睫毛轻轻抖动,手指无意识地扣着袖摆。
“为什么呀?”银桃想不通。
丧夫寡居的她倒是见过,但丧妻不娶的这还是她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