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昭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恍惚,人群中央的姑娘,清瘦消减的身影,仿佛山间翠绿的青竹,柔韧而又有力。
“我不过拿了你一个荷包,大不了赔你几文钱,什么银子?反正我是没看到!”偷儿眼珠滴溜溜地转,双腿一伸坐到地上,“有本事,你就把我送衙门,我还就不信了,几文钱的荷包,能把我怎么样!”
俨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你!”布衣姑娘的心一沉,两只手攥成拳头。
“我什么我,大家快来看看啊,这里有人要讹人啊!”偷儿扯着嗓子喊,毫无偷人东西被抓到的害怕,比谁都理直气壮,“呸!一个烂荷包,就想要我赔二十两银子,白日做梦呢!”
围观的百姓,嘀嘀咕咕起来。
“不会真是讹人的吧?”
“瞧着不像啊,多齐整一小姑娘,心不可能这么黑吧。”
“这可说不准,有的人啊,面上温温柔柔,肚子里可全是黑水。”
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交谈声,伴着指指点点的动作,苏玉昭眉心一皱,没忍住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太子。
对待无赖,还是这种有恃无恐的无赖,和他讲道理显然是不行的。
陆元枢瞥过她葱白的指尖,低沉的嗓音响起:“搜一搜他身上,可有藏着银两。”
“是。”早看不过眼的侍卫,一脚踩上偷儿的后背,剑鞘压着他后颈,“喜欢让人搜你是吧?我来成全你!”
话音刚落,侍卫抓住偷儿手腕,将人往上一提,接着飞快向里一折,只听咔嚓一声,偷儿额上青筋暴起,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啊!!!”
侍卫松开他手腕,提着人前后一转,动作十分迅速地,拍过他肩甲胸膛腋窝等地方,携着内劲的力道,令偷儿痛不欲生,却又挣脱不掉,颤抖着哀嚎:“救命啊!打死人啦,啊啊啊!”
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滑落,干裂的
嘴唇失去血色,偷儿整个人都恍惚了,先是不停地咒骂,后又开始求饶:“啊!饶命,大爷饶命,我真的没偷她银子啊!啊,痛痛痛!!!”
整个街市鸦雀无声,只剩下偷儿凄惨的喊叫。
而这边,侍卫原本轻松的脸色,慢慢地凝重起来,等将偷儿的鞋子,都拖下来踩了踩后,皱眉丢下手里的人,沉着脸回道:“公子,这贼子身上,并没搜出银子。”
......这可就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