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且......”陆元枢微垂下眼睛,“要不不做,要做就不留一丝后患,借助所有你能借助的力量,秦家,林家,你的父亲,你那位大伯父,他们都能成为你手中的刀。”
苏玉昭表情恹恹,“我那外祖父,一心巴结苏家呢,至于我父亲,呵!”
而苏明嵘,她更是提也没提,因为她不觉得,他会弃妻女不顾,而选择来帮她,又不是脑子有包。
“为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以利相聚者,亦以利而散,你外祖父交好苏家,不过是因权势和利益,你只要让他看见,你身上有更大的利益,相比苏家,他岂会不亲近,你这位嫡亲的外孙女?”
“以利诱之,拉拢孤立,就是一块朽木,只要放对位置,都是你的一份助力。”
这话端的是冷漠而理智,不谈血脉亲情,只谈利益。
然,理是这个理,可苏玉昭听着,怎么都觉得不舒坦。
陆元枢看出她脸色不好,便唤了一个说辞,“最便捷的,你该从你这位大伯父入手......”
“不可能!”苏玉昭语调激动,甚至忘记害怕,打断太子的话,“他不可能帮我的,我才不想自取其辱。”
陶荣脸色微变,抬眸去看太子,想着殿下若是不悦,他便替苏姑娘转圜两句。
说实话,他心里是惊讶的,不是惊讶苏姑娘的态度,而是惊讶殿下,居然有闲心教导苏姑娘这些,毕竟府里的小公子,殿下也不过过问两句课业,并不亲自教他如何用人。
出乎意料的,陆元枢表情未变,语调依然温和,“你这位大伯父,有能力有手段,更有一颗野心,为官者,或求权势高位,或求青史留名,或求利益钱财,而你大伯父,便是前者。”
这样的人,少有不爱护羽毛的,毕竟一个人的官声,往往和升任是挂钩的。
“你此次受委屈,他必安抚于你,或赔罪补偿,或威逼利诱,你只管呈上一应物证,为不落得占用弟媳嫁妆的名声,不
必你亲自出头,他自然懂你的意思,主动成全你的诉求。”
要知道,苏玉昭背靠太子,苏明嵘根本不敢赌。
到时候,兵不血刃,纵有人心生不满,也不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苏玉昭听明白了,但她抿着嘴唇,不想说话。
陆元枢看出她的不情愿,说来这种事情,也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他也不知为何突发奇想,细细掰开说给她听,被人甩了脸子,也生不出恼怒的情绪。
他摇摇头,不疾不徐道:“你若不愿,便就只能蛰伏,待到你能将人一击毙命时,自任你处置。”
“殿下是让我忍?”苏玉昭动了动嘴,嗓音有些冷沉,脸上表情说不出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