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昭闻言,一点点收回右手,淡淡地说:“也不必再说,反正我说什么,你们也不相信,不是吗?”
抓不住她的错,就故意歪曲模糊,避实就虚,先把错定在她身上。
苏玉昭一脸的威武不能屈,顾氏差点气的一个倒仰,即便没有证据,但她就是知道,苏玉昭是故意的!
贱人!贱人!害的她的玉珠,差点醒不过来,她有什么脸觉得委屈!
顾氏阴沉着脸,目光锐利如刀,冰冷刺骨。
这时,丹桂小声地说:“那袖炉,五六日前,姑娘就在用了,院里的奴婢都知道。”
说完这句话,丹桂立马低下脑袋,避开对面摄人的视线。
“既是身体不适,为何不寻大夫?”
一直冷眼旁观的老夫人,忽然开口询问,打破凝滞的氛围。
苏玉昭嘴唇微抿,不请大夫的理由,自然也是有的,却不好由她开口。
心念一转,她轻轻垂下羽睫,似是在纠结要不要说,俨然是一副羞赧不自在的模样。
拾珠伺候姑娘日久,早与姑娘心灵相通,见状就要回道:“启禀老夫人,我们姑娘......”
老夫人撩起眼皮,“让你们姑娘自己说,她没有嘴巴不成!”
闻言,苏玉昭暗咳一声,吞吞吐吐半响,终是小声地说道:“我,我不想祖母担心。”
指尖悄悄掐向大腿,用力的一拧,瞬间眼眶一红,微微低着头,温顺体贴地说道:“祖母年龄大了,合该颐养天年,如何能再因我,而让你烦恼忧心。”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我不想祖母,一大把年纪了,还要为我担忧。”
好一个孝顺恭谨的好孩
子,论谁瞧见,都得赞一声孝心可嘉。
可这前一个‘年龄大了’,后一个‘一大把年纪了’,听在老夫人耳中,说不出的刺耳。
老夫人阴着一张脸,嘴角两侧的皱纹耷着,伴着浑浊暗沉的眼珠,显得有些阴森。
有的人,看淡生死,而有的人,越是年长,越是畏惧生死。
“真是没看出来,咱们的二姑娘,还有这一份孝心,只是......”
顾氏快速瞥过老夫人,缓缓走向苏玉昭,暗红的裙摆如烈焰,仿佛正在熊熊燃烧。
明知苏玉昭撒谎,她却不能反驳,难道晚辈敬重长辈,她能说是错的吗?
但就这样,轻易放过苏玉昭,她又不愿意,闭眼暗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孝悌孝悌,二姑娘只遵其一,这是何道理?是学问没到家,还是说......某人故意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