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嬷嬷持不同意见:“你就是想的太复杂,咱们夫人得老夫人授意,魏嬷嬷又管着内厨房,可不得来见见咱们夫人,外面还有拜码头的说法呢。”
沈氏一怔,心里琢磨一圈,皱起的眉心抹平,颔首道:“若真是这样,倒是一桩好事,我也不需她敬着,别找咱们麻烦就行。”
说着,又问崔嬷嬷:“我叮嘱你的事,都办妥当了吧?”
崔嬷嬷点头:“夫人放心,人已经安排去采办处,夫人就等着收银子吧。”
沈氏的嘴角翘起,仿佛看见雪花花的银两,插着翅膀朝她飞来。
......
盛夏里的风,即使在前两日,刚下过一场雨,也不见清凉,唯余燥热。
苏玉昭坐在榻上,一袭浅绿的衣裙,因不需出门,衣襟松松垮垮,看起来有些慵懒,趁着天色晴好,她刚洗过满头秀发,浓密乌黑的长发,半湿的散垂在背后。
拾珠拿着把团扇,轻轻的给她打风,另一只手也没空着,缓慢的撩动姑娘秀发,乌黑如云的秀发,被明媚的阳光照耀的,形如上好的黑色锦缎,光滑柔软而又轻盈粼粼。
房里气氛正好,偷得浮生半日闲。
可惜的是,这种舒适感,在下一刻被打破。
“姑娘,姑娘,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银桃拽着裙摆,飞快地跑回来,引得院里扫洒的奴婢,纷纷朝着她望过去,她满是焦急的声音,穿透门窗传进房里。
苏玉昭抬起头,看向门口的位置,果然下一刻,银桃重重推开门,气喘吁吁地进来,双手撑在腿上,气喘吁吁道:“呼,呼,姑娘,不好了,呼,我刚刚听到一个消息。”
“你别急,慢慢说。”
拾珠见她喘得,说不出完整的话,赶忙倒了杯茶递过去,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银桃摆摆手,脸颊上是快跑后,泛起来的红晕,“慢不得,府里都传开了,说是咱们姑娘,见钱眼开,利欲熏心,对老夫人不敬不孝,瞒着老夫人把林家,给准备的寿礼昧下了。”
啪嗒的一声,拾珠心下一惊,指尖不由一颤,捧着的茶盏摔到地上。
地上铺着绒毯,茶盏倒是没摔碎,里面的茶
水却是流出来,把绒毯浸湿一大块。
拾珠回过神,顾不得去捡起来,摔到地上的茶盏,她整个心脏里,全让慌乱充斥,惊慌不安地说:“这,这可如何是好,老夫人那里,定然是知道了。”
银桃也看向姑娘,眼神里带着忐忑和不安,急切询问:“姑娘,咱们现在怎么办?”
姑娘欺骗老夫人,老夫人肯定得生怒,说不定还会惩戒姑娘。
“慌什么!”苏玉昭不慌不忙,看向对面六神无主的两人,镇定自若道:“先传午膳,待午膳过后,拾珠你再随我,一道去荣禧堂。”
如惊弓之鸟的拾珠,见姑娘一脸从容不迫,心里也慢慢冷静下来。
她弯腰捡起茶盏,放到矮桌上面,犹豫地问姑娘:“姑娘心里面,可是已有主意?”